侍女不敢再提,忙命人将水撤了。

钟天青不以为意,大喇喇地走到衣架前,他看见一件不属于此地的东西——一件雪白流光的外衫,正是雪照昨夜换下的那件。

这件昂贵、洁净、遥远的东西,怎么就挂在他的衣架上了呢。

钟天青微微歪着头打量它,等他回过神来时,房中已四下无人,他大了胆子,轻轻走上前,脸凑过去,在离那布料二指远处停下,深深、深深地嗅了一下。

是清淡的山泉水似的味道。

他睁开眼,反正房里只有他一人,他索性彻底不要脸,向前埋进轻薄的衣料里,闭上双目,在那变得清晰的、明确的、包裹着他的味道中,尽情呼吸了几口。

而后,他直起身,一侧目,正好瞧见前次雪照为他买的那根小木头人插在旁边。

他看看这并排放着的两件东西,心里涌上一股奇异的滋味。

最后,他目光下落,无意间扫到摆放在衣衫旁边的几件东西。那是雪照昨夜换下来的佩物,一条束腰,一张薄纸。

他拿起那薄纸打开,一看,应是毕大夫写给雪照的补品方子,他长日无聊,便细细读下来,这一读不要紧,他一口气喘了半日。

除了两味常见的安胎药外,那药方上几乎全是壮阳强身的大补之药,凡天下所有能想到的,都在上面。

钟天青越看,眉头皱的越深。照这个吃法,阳痿怕也能治好了。

中午,午饭一上桌,钟天青便警觉地盯着菜肴打量,他从未吃过饭菜之外的东西,毕大夫若给他开补品,便只能是加在饭菜里。

这盘软软滑滑的白色膏状物是什么东西?

那盆炖的看不出形状的汤味道也很可疑!

咦,这碟小青菜好久未见,怎么今日又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