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没有一个人后退半步。
“将军。”门里那个被说是大夫的人再次开口:“他带来了一封信,落款人叫‘苟待’,可要小的念与您听听?”
待城没了,四苟也不知道是怎么没的,因为现在的西北三城及周边都已经被赵宏胤死死地把住,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所以就算是四苟的情报网也没有半个字能传回江宁。
只是人攀不进的那道高高的城墙,瘟疫却很轻松地爬了出来。
四苟只是在城外打听出瘟疫的源头来自待城,他分辨不出真假,只在信中的最后告诉白鸥,他一定会带人摸进待城弄个明白,还专门留了几个人回江宁传信。
四苟信中提到的是几个人,可白鸥只隔着一道木门听见半条人命。
这也是四苟的吩咐。
他幼时生活在待城外边境上的小村子里,一场瘟疫,他亲眼看着左邻右舍那些熟悉的七姑八舅每天都有几个被抬出来,一并架在村口烧了。
那场瘟疫里,他失去了爹娘和他的哥哥,整个村子几乎都死光了。
这种病好像唯独不感染孩子,他是为数不多活下来的人。
对着一个十室九空的村子活不下去,他那会就机灵,跑出村子悄悄爬上一辆运货的马车,来到了待城附近。
马车在城门口会被官兵盘查,他没有户籍路引,混不进待城,好在天生长得矮小,那时候也没有几岁,顺着年久失修的外城城墙找到个小洞,就这么钻进了待城。
为了活命,小小的孩子乞讨、行骗、摸钱袋子,什么都做过,靠着一股机灵劲,混成了待城的地头蛇。
四苟信里没有说他最后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被抓进了待城驻军,他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白鸥明白,没人比他更清楚瘟疫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