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意思很好理解,待城地势靠北,冬日里降下厚厚的大雪像棉被似的覆盖大地,不足为奇。

可棉被底下盖住的“皑皑”是什么?

白鸥在待城那么久,没有见过待城有什么大片的白色作物或是人造的景致,他那时甚至没有在待城听见过这首童谣,所以——

是瘟疫肆虐后皑皑的白骨吗……

“将军——”左右看门的护院大抵觉得白鸥真的有本事将这茅屋拆了,急忙上前拦着,“您冷静些。”

“你……”白鸥舔了舔干裂的下唇,“把话说清楚。”

“大人,人已经——”门里良久后才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没了。”

白鸥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身前的两人,一人上前行礼道:“回将军,门里的是陈阁老请来的大夫。”

“我们昨夜找到来人时情况已经很糟了,大夫都说怕是熬不过昨天晚上;他是吊着一口气儿等着将军呢,想来……”

“现下也算是不辱使命了。”

什么叫很糟了?什么叫没了?

待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门里的人根本就没有说清楚,白鸥不愿意相信。

他出门时走得急,没来得及带上他那对改制过的指虎,现在迅捷地弯腰,一把抽出了靴筒边那支从不离身的匕首。

匕首已经架在看门壮汉的颈项边,那人却面无惧色,他不跟白鸥动手,连身旁也没有一个人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