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佐当即做惊奇状道:“这位姑娘好端端的为何哭了起来,可是有什么冤屈?”
“求青天大老爷为奴婢做主!”
白露也顾不上自己转得突兀,向座上的判官们磕了个头,便对着裴好竹哭道,“老爷,奴婢对不起您的大恩大德,可是夫人下了死令,其他的下人们都串好了供词。奴婢身上挨了缏子,实在是遭不住了……”
说着,她便将袖口稍稍挽起了一些,教众人看得分明。裴好竹不再似原本那样颓唐,眼中冒出丝丝希望的光。
张尧佐和白露的演技教江临觉得十分不忍直视,但受了谣言影响的众判官们明显露出了洗耳恭听的模样,加上上一个证人香寄语也是谎话连篇,他们心中的天平不免向裴侍郎倾斜了一些。
江临不是导演,不得喊卡,只能抢戏装傻道:“哎呦,这些不是因姑娘前些日子偷偷逃出裴府、散播谣言而挨的罚吗?你是想用它们来说明什么?”
“那是迎琪姑姑骗您的……”白露演着抽噎,被江临趁机截断了话头,道:“那你可曾在东市口讲过裴夫人对裴侍郎不好之事?”
白露闷闷地点了点头,道:“夫人确实一直对老爷不好,还想联合诸多下人诬告老爷……”
“你对老爷如此‘忠心耿耿’,不惜出府喊冤,帮他求一个公道,为何裴夫人不选旁人来作伪证,偏挑了你来堂上呢?”江临微微眯了眯眼,道,“你到底是裴侍郎的人,还是裴夫人的人呢?”
众判官心里泛起了嘀咕,白露被江临的咄咄逼问压得略有不敌。她惶然道:“当然是老爷的人!”
“夫人会选奴婢,是因、因为奴婢是老爷唯一的贴身侍女,能直接接触老爷日常穿的衣服……所以夫人不惜以奴婢的家人做威胁,也要奴婢来上堂作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