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所知的最后一个信息是被自己唯一的姐姐指认为凶手,裴好竹连答话都显出了一些颓意。

他摇了摇头道:“我喝醉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我不曾杀人,根本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花凝欢,衣服上也该没有血迹才对……”

江临打断了他的话,道:“裴侍郎,已有证据证明花凝欢那日不可能去到其他客人的房间,下官只是想同您要个确认,请您正面回答。”

裴好竹的嘴却很硬:“那门上的牌子是谁都能挂的,并不能说明是我点了人。而且,即便花凝欢真的死在了玄字二号房里,也有可能是在我离房之后发生的事情……”

江临道:“但我们在前案就已证明过,地毯上的那片血迹,是在您还在房间时留下的。”

裴好竹道:“我那日当真醉得厉害,或是被什么武功高强之人潜入了房间也不一定。那个姓郑的书生不就是被踏雪堂的杀手所害?或许花凝欢的案子也是他做的呢?”

还未待江临对他的这番猜测作出什么评价,一旁的张尧佐就不紧不慢地接话道:“确实有这个可能。傅寺卿,下官看这案卷上写着裴府有侍女在裴侍郎的衣服上发现了血迹,不如将她请上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江临闻言皱了皱眉。

裴北晴作为家属需要避嫌,所以裴府的侍女便成了被优先考虑的证人。但是即使对方提供的是对裴侍郎不利的证词,江临对其也生不出太多的信任之感。

加上上次在那丫鬟手上看到的淤青,江临总觉得根据套路,对方时刻会反转证言,说自己是受人指使、又挨了打,才会来指认自家主人是凶手,实际上裴侍郎是被冤枉的云云。

江临并不想让对方在这个时间点上堂作证,但傅毅不好驳了张尧佐的面子,江临只能补充道:“将那件沾了血的衣物一并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