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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昨夜没有发现阿姐之事,今后她又该被他骗多久?说不定是一辈子吧。

岑锦年想着想着,不禁觉得四肢发凉,所有的恐慌和惧意全部涌上了心头,夹杂着痛苦之色,身体也不禁微微颤了起来。

不过幸好的是,裴舟话音一落,便立即将头转过去了,并未发现她的异样。

岑锦年看着裴舟努力将黑乎乎的药汁吹凉,强力压下自己心中的恐惧和怒意,以及那即便消化了一整日,仍旧没有半分消解的被欺骗,以及一腔真心错付的痛苦,她深吸了口气,才缓缓出声:“好。”

声音低哑而温柔,没有什么异样。

过了一会儿,裴舟才将药碗端了过来,坐在床沿上。

岑锦年眼眶红肿,水润的眸中满是委屈之色,一贯白皙的脸颊也因为发热而染上了几抹病样的红晕,瞧着很是可怜。

裴舟见此,想起下人来禀,说她怕他出事,深夜便从岑府赶了回来,又因为担忧,一夜没有歇好,心中不由一软。

叹了叹气,无奈道:“不管出了何事,我总能应付的,你只需相信我便好,不管何时,你都应当照顾好自己,那才是首要的。”

岑锦年藏在被子下的手狠狠攥着,指甲掐进肉里,传来阵阵痛意,似乎只有这般她才能维持表面的平静。

“我那不是怕你出事吗?”岑锦年柔柔出声,带了淡淡的撒娇意味儿。因着昨夜着凉的缘故,她今天下午小憩起来后便开始发热了,声音依旧嘶哑,还带了鼻音。

她兢兢战战地同他演着戏,心中不断告诫自己,只有不被他发现,才能将阿姐救出来。

可是多可笑,以往再普通不过的撒娇,而如今她却需要拼尽全力才能表现出来。

裴舟本想同她说道说道,不管再如何,身体总是最重要的,可一对上她可怜兮兮的眼神,他便再也说不出口了,只得无奈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宠溺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