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药凉了,先喝药吧。”
岑锦年乖巧地颔了颔首,“嗯。”
就在裴舟将药喂进她嘴里时,她竟破天荒地想着,裴舟会不会厌烦同她作戏了,给她下毒,只要她死了,他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将阿姐放出来,再随便寻个由头,就可以将阿姐强娶进来。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没什么必要,他若真想要她死,有的是办法,用不着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裴舟见她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药,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不仅有些好笑,打趣道:“以往让你喝药,哄半天都不愿喝一口,还找借口说病会自己好,怎的今日这般听话。”
岑锦年顿了顿,随即抬了抬头,瞪了他一眼,不满道:“这不是看你太辛苦,不想闹脾气,徒增你的烦恼嘛。”
裴舟闻言,扬了扬唇角,笑意温煦,“好,我的阿年最乖,最会体谅人了。”
岑锦年见他这般,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立即从腹腔中往上涌起。
她不过才同他作了一会戏,便觉得快要受不住。明明不爱她,为何还要说这种话来对她,演了这么久,他就不觉得难受?
不能再多想,岑锦年手中攥得更紧,不然她怕自己坚持不住。
随即一把将药碗从他手中夺过,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黑乎乎的药汁刚入口,一股难以言喻的苦味便立即在整个口腔中蔓延开来。
往日她最厌恶的味道,如今竟觉得也不过如此罢了。
许是再苦,也抵不过心中的苦涩吧,岑锦年自嘲着想道。
药一喝完,她便将碗递给了裴舟,而后重新躺到床上。
不愿再看他,强颜欢笑了一下,“我有些乏了,想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