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些,府中下人总有些抬高踩低的,起初还好,若是久了,难免会生出些别的心思。
裴舟听她又细细地叮嘱了这几句,仍旧笑着应好。
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脸上的笑意好像比方才柔和几分。
还不等岑锦年想着在寻些什么话题继续唠嗑,岑老太太便出来了。
岑老太太如今虽然快六十了,但因着平时十分注重修身养性,府中也没有什么事让她操劳费心,因而瞧着仍旧精神奕奕。
她在王妈妈的搀扶下走到了主位上,而后坐下,左手持着的,仍旧是那串小叶紫檀佛珠。
老太太刚一坐下,便立即有丫鬟往她怀中放了个汤婆子,老太太随即将右手搭在了汤婆子上,而后便往底下坐着的两人接连看了过去,和声说道:“不是说了今日不必过来请安了吗?大雪天的,路滑,若是一个不慎脚滑摔了,又或者冻着了,像你三姐四姐那般染了风寒,岂不是又得受罪。”
岑锦年心知老太太是为她们着想,也不反驳什么,只道:“祖母说得十分有理,可我已经有好几日没来瞧您了,心中总挂念着,当然要来看看您了。”
岑老太太笑着睨她一眼:“总这般油嘴滑舌的,平时的课业上怎的没见你多用功,总惹得夫子老差人来同我告状。”顿了顿,岑老太太又继续道:“听说前两日你上课因为打盹又被夫子罚站了?”
岑锦年听见这话,不自觉顿了顿,目光下意识往对面端坐着的裴舟看去,生怕在别人跟前丢脸。
只不过裴舟脸色淡然,倒也看不出什么。
岑锦年有些无奈地瘪了瘪嘴,不满地往岑老太太看去:“祖母,好好地提这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