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夏藏肩膀那样子,好像是应该拿红花油按一按,活血化瘀。
但话一出口,他才发觉自己嗓音哑得厉害,说话犹如破旧的老风箱。
最后红花油仨字儿的读音都没发出来。
夏藏挣扎着要起身,但事与愿违地把杨声也勾着倒上了床。
这傻小子还怕压着他,用手腕撑了床,但被他毫不客气地抬手箍住腰往下一按。
总算,实打实地拥抱上了,腰酸背痛也值得。
“别怕,别怕啊,杨声。”夏藏顺着傻小子的背脊线往上抚,摸索到那块伤疤的大致位置,轻轻揉着。
他感到脖颈处滚烫地潮湿了,杨声将脑袋埋进他颈窝。
颤抖着,抽噎着,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动物。
“我在呢,我会,保护你的。”夏藏说。
杨声嗓子已经坏了,可他仍然坚持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咬:“我保护你。”
“哥,我要保护你。”
夏藏没拗过杨声,主要他也很少有拗得过杨声的时候。
更何况杨声这会儿爪子残了,抽抽嗒嗒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在配合杨声给他用纱布蘸着红花油抹了遍上身后,夏藏脑子一昏沉,又睡了过去。
杨声将裹了层药油的纱布扔掉,就着方才打来现在早已冷却的水清洗了下指尖。
房间外还没传来其他动静,煮个饺子不需要那么久。
那两位是在商量什么处理办法吧,杨声坐回床沿,给夏藏拉了拉被角。
他现在就像个等待秋后处斩的死刑犯,在崩溃大哭后,反而获得了内心的宁静。
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不过搂着男朋友哭成那傻逼样儿,也真是够丢脸的。
怕这是最后一次了吗?哭也哭回了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