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还是把匕首藏入了怀中。
林子砚到前厅时,见蓟无酌背对着他站在厅中央,手里拿着一把剑,剑鞘银白,似泛着光。
“这是你爹的剑,”蓟无酌指腹蹭着剑鞘,也不知在想什么,自言自语般道,“原来,已经二十多年了……”
“我爹?”林子砚不解道,“我爹……是谁?他在哪儿?”
蓟无酌十指紧了紧,半晌方开口道:“你爹叫蓟若白。”
“他死了,二十一年前就死了。”
林子砚愣了愣,“怎、怎么会……”
“他犯了错,”蓟无酌忽然回过身来,盯着林子砚沉声道,“还不思悔改,步步深陷,终是自食其果!”
林子砚被他吓了一跳,不禁后退了几步,险些撞到木椅。
“他以为他死了,就一了百了?!”蓟无酌似陷在回忆中,一把抓住了林子砚的肩膀,神色癫狂道,“可你还活着!你身上流着他的血,只要你回来了,他就是死,也逃不出宿北楼!”
林子砚肩膀被抓得生疼,却怎么也挣不开,“什么宿北楼?你放开……”
“我本以为你也死在了那场大雪中,”蓟无酌五指越发收紧,“没想到,是叫大延人捡了去……二十一年了,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什么……”林子砚使劲掰着肩上的手,“放手,疼……”
蓟无酌一把将剑塞入林子砚手中,“蓟若白背叛蓟家,背叛宿北,死不足惜!今后,只要你听话,我可以既往不咎。”
“这蓟家的一切,宿北的楼主之位,都是你的!”
林子砚皱着一张秀气的脸,见他这癫狂的模样,也没敢惹他,只好道:“你先放手,好疼……”
蓟无酌深深地呼吸着,渐渐缓过神来,才如梦方醒般放开了林子砚,跌坐在一旁的檀木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