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曾动了这种主凶之物,不知如今还记得几分。
肃了神思。
风渐起,亦有冬日冰寒拂面。
抬臂,抖腕,仅仅一瞬之际,便再无懒散嬉笑,收转砍刺中,皆为锋芒毕露,铮铮豪情。
盈身而舞。
“磨刀呜咽水,水赤刃伤手。欲轻肠断声,心绪乱已久。”
刀锋过处,带了一片磅礴之势,如破竹,如摧朽,无物可挡。
“丈夫誓许国,愤惋复何有?功名图麒麟,战骨当速朽。”
三分清,三分冷,三分傲,还有那一分不知何处的醉意坦荡。
当时乱起,四海立志,自应肆意洒脱,无羁于世。
“男儿作健向沙场,自爱登台不望乡。太白高高天尺五,宝刀明月共辉光!”
再无一物能束我,再无一物能阻我。
这天由我来翔,这地由我来闯,这扬扬天地,翻云负手,乾坤万物,皆尽为我所控!
被这豪气自由所染,身姿翻转腾挪中,我不禁畅然而笑,手中刀刃已是蜂鸣而动,嗡嗡不休。
“子敏!”视线中突然闯入一人,动作不由滞了下,手腕亦在这一时刻被人扣住。
额?
我愕然的看看周围远远旁观的几个侍者护卫,又费力的抬了脖子,看看一把制住我,双臂将我紧紧箍在怀里的陆渊,怎么了?
陆渊似是也怔住了,愣了一瞬,随即狠狠皱了眉,一下猛地卸了我的刀,“咣当”一声就向着刚刚借了兵器的侍卫扔去,弃之地上。
“浅哉,”我小心翼翼的抓了他的衣服,看着他凝了冷寒,紧绷着唇,问道:“怎了?”
陆渊闭了闭眼,随即抿唇笑了笑,拍拍我的肩,“无事,子敏不用担心。”
我瞅瞅他,陆渊已然恢复一派镇定,给我擦了额间的汗后,揽了我的腰往屋里走,笑道:“外面冷,小心冻着,咱们还是回屋去。”
“哦。”
看样子确实应只是一时搭错了神经,没什么大事。
进屋关门前,又看了眼那侍卫俯身拾起,重新收入刀鞘的刀。
“子敏。”
扭过头看回去。
陆渊语气微顿,“以后,莫要再碰刀剑之物。”
我看着他,亮出灿烂笑容,“好。”
陆渊也笑笑,揉揉我的头。
见他心情不错,便抓了他的衣服,“慎儿……”
陆渊笑道:“怎了?想他了?”
我猛点头。
这几日“恐过了病气”一直没去找许慎,今日再不将他拢到身边,岂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