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太简单,我刚要笑着的应了,顾宁却垂了眼。
“榕儿……”
他轻轻的唤了声,随后也不说些什么,只是落在我头上的手,微微打着颤。
知他是放不下我,我也静了下,随即环了他的腰,低低道:“我会照顾自己,逸之莫要担心。”
“我信逸之,所以逸之定会妥当理了此事……”
顿顿,忍不住将头埋在他怀里,只露了个烧的红通通的耳朵给他,细如蚊呐,“我还等着,等着与逸之拜堂……”
顾宁身子轻微震了震。
随即便缓缓俯下身,紧紧的揽了我,于我额间落了吻。
“我也等着榕儿,与我拜堂。”
故意造了动静,引了外面守卫冲进来,我大哭大闹的仿若做了恶梦,顾宁也趁了这瞬息时间隐于昏暗处,在众人注意皆在我这方时,留给我担忧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这几个一直监视我的恐也被我磨了耐性,此时已刚过凌晨,正是常人睡意最重之时,加上他们不久前还曾被陆渊训了一顿,再观我此时对他们又骂又踹的蛮不讲理,竟都自动选了无视态度。
再到人散后外面久未有动静,幸极,应是无人发现顾宁。
长松了一口气,仰面躺倒在床上。
无论是心惊冷的还是活动热的,总之出了一身的汗。
看看失了人气,清清冷冷的屋子,终是撩开了被子,移远了炭盆。
虽说顾宁只让我乖乖在这处呆着等人……
可我怎放心他一人在外面自己什么都不做?
不知只这一晚上,我这除非被下了药,向来是活蹦乱跳,身强体壮的身子,能不能染上点不适。
脱了里衣,将染了血的藏在被子角下,又换了一件布料厚实不透的,仔仔细细穿严。
因着万事不定,又恐顾宁担忧,绝不敢惹了大病。
所以,只需一点点,一点点便好。
“公子,至辰时了。”
床幔外有一女子轻声唤了,听声音,应是绿萝。
我费力的睁了下眼,又轻轻闭上。
身上有些乏力,因着少眠头也有些昏,上下眼皮直打架,就连意识,也微微浑沌。
“公子,”绿萝顿了下,轻轻掀了床幔,推推我,“陆大人已经来了,正等着公子……”
我轻轻“嗯”了一声,仍旧闭着眼,侧身面向里面。
“公子……”
“罢了,且让他睡,你先退下。”这回是陆渊。
“诺。”
外面又恢复了静谧,只一会会,眼皮上又落了光亮,后面的床也有人坐了,微微下陷了去。
过了片刻,额上碎发被人轻轻拂了,陆渊声音中带了浓浓笑意,“真是个懒猫……”
随即竟蓦地停了声,猛然将我身体搬了过去,惊了下,“子敏?你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