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逢时的嘴唇动了动,低下眼道:“我姓时。”
非空在两人面前盘腿坐下,他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眉眼间有点无法形容的佛性:“那么林施主、时施主,你们为何指名要找贫僧呢?贫僧佛缘太浅,只怕难以为你们解惑。”
“我们来这,只是想问一些关于您的事,”逢时说,“听说您以前住在赫利俄斯,俗名姓逢?”
非空面上的笑容滞了滞:“贫僧已不是俗世凡尘之人,往事如烟,贫僧已不想再提了。”
“抱歉打扰您了,”逢时看着桌面上冒热气的茶,没看他,“我能冒昧地问一句,您是不是有个女儿……叫逢姳?”
“施主认识她?”非空的表情变了,“她失踪了好多年了——她现在……在哪儿呢?”
逢时的眼睫微动,面无表情地说:“我是她的一个朋友……我们也找不到她了,所以来这里是想问问您,这些年里,她有来找过您吗?”
非空摇了摇头,脸上挤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来:“她弟弟来找过我一回,我避着没敢见他,我是一个懦弱的父亲,我拿着她寄来的钱,却没能救回他们的母亲,我没脸见他们。”
“她的弟弟……是叫逢睢吗?”
“是,”非空说道,“施主也认识他吗?我曾经托人去打听过他的近况,他们说……他们说他当了杀手头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我想,我们家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阿?都怨我没教好他,要是哪天下去了,我太太一定不愿意见我。后来我去找过他一回,我想劝劝他,但他不想见我,他让我滚回去当和尚,他说他的父母早就死光了……他不肯认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