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办法!
杀人偿命,何况是九条人命!
陶骏跌跪地上,朝地用力撞头,“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地上浸开血水,陶骏额头破了,鲜血淋漓。
“郎君!”姚氏大哭,抱住陶骏不让他再撞,“是妾错了,是妾没好好管教瑞铮致他行差踏错,郎君你别自责,你要有个好歹,妾依靠谁去。”
没有自己这个依靠,就没今日之祸,该给那九个镜工偿命的是他。
若他不宠爱妾室庶子,就不会助长他们的野心。
陶骏在须臾间,心头闪过许多想法,咬牙道:“把柏年、瑞铮叫回来,我有话说。”
陶柏年和陶瑞铮从归林居回来,沈氏也来了,一家子聚到大厅中。
听说陶瑞铮作恶,连陶柏年也要谋害,沈氏气得周身发抖,直呼陶骏名字:“陶骏,今日你不主持公道,我就去衙门出告,让整个湖州城的人都知道陶家出了这样的丑事。”
“我会还柏年,还那些死去的镜工一个公道。”陶骏短短半日里老了十几岁,形容苍老,急促地喘着,“在处理这件事之前,我要先主持分家,柏年与瑞铮两人平分家财,柏年接任陶家家主之位,继承陶家大宅和陶家镜坊,归林居也归柏年所有,瑞铮拿钱离家。”
“我不同意,阿耶,儿罪孽深重,不配为陶家子,不配得家业,只求一死。”陶瑞铮咚一声跪下去。
汲汲而为,不过为了铜镜,一挨觉得自己行为失当,铜镜也会因自己是制镜人而蒙羞,霎时间万念俱灰,生志不存。
陶骏没理他,也没扶他,只看沈氏和陶柏年,“你俩同意吗?”
“同意。”陶柏年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