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崔扶风忍不住有些担心。
客舍的直棂窗户很小,屋里又闷又热,细小一盏贝壳形油灯,光晕如豆。
崔扶风静静躺着,侧耳听在外面的动静。
夜越发静了,过道响起非常轻的脚步声,接着,低细的几不可察的敲门声响起。
崔扶风一跃而起,几步走到门边。
一只手抓住门闩了,崔扶风又顿住。
“是我。”门外陶柏年的声音。
夜深人静,瓜田李下,不应该开门,崔扶风迟疑了片刻,还是缓缓拉开门闩。
陶柏年抬步进了房。
暑热之气挟裹着男人特有的气味扑面,崔扶风不自觉退了一步。
陶柏年转身反手掩房门。
崔扶风急往前,按着房门不让他关。
房门口方寸空间,一人要关,一人不让关,电闪雷鸣。
陶柏年推了几次门板没推动,松开手,侧头沉沉看着崔扶风,光线不明,脸部轮廓在沉暗里棱角分明,一双眼睛幽深无底。
崔扶风沉默着跟他对伺。
陶柏年忽地把手按到崔扶风按在房门的手上,一把抓起来,抬腿踢上房门。
嘭地一声响,房门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