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觉得他不着调,身为制镜大家当家人有时却那么幼稚,此时知他心意,回头看,许多不合理不理解的事情忽然间想通了。
他为了跟自己多相处一会儿,无事找事,嘻皮笑脸之下不自知的小心翼翼。
几乎每回找自己都要换衣裳修饰一番,总爱炫耀美貌,不过雄孔雀开屏心态罢。
“进来吧。”陶柏年让到门里侧,打手势。
齐明毓询问的眼神看崔扶风。
崔扶风轻咬了咬唇,既无意,置之不理才是正确的,然则,到底是同行,也不能太冷淡结成仇人,抬步往里走。
四方矮桌,小木杌,三人各占一面坐定。
酒菜陆陆续续端上,北地盛菜的盘碗很大,分量十足。
崔扶风心不在焉吃了几箸便停下。
齐明毓慢咽细嚼,样子温文。
陶柏年跟饿了好几顿似,风卷残云,狼吞虎咽。
少时,陶柏年吃完,擦了擦嘴,拿过一旁包袱,从里头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圆形紫檀螺钿盒子。
崔扶风认出那是盛胭脂的盒子,看样子,刚买没用过的,猛地抓起茶杯——陶柏年若敢说是送她的,她兜头送他一盏茶让他清醒清醒。
陶柏年把盒子递过来,口中道:“你们瞧,这盒子的螺钿装饰怎么样?”
崔扶风一愣,搁下茶杯接过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