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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冯小小今日穿着的并非女子衣裙,一身小厮服,倒也方便解开。

好不容易才止住自己心底那点儿尚未完全消散的药力,裴衡止一口气还未喘匀,拔步床上的人愈发不老实起来,迷迷瞪瞪揪住中衣系带,还要继续解开。

若非裴衡止及时察觉,也不知这傻兔子还要将自己剥到什么程度。

郎君心里暗暗叫苦,白日温泉所见,一幕接着一幕,直让人气血翻涌。偏这会睡熟的人还不老实。

坐着的床边好似起火,裴衡止慌忙起身,怪不得刚刚那小东西不许他进来,要是再呆下去,保不准他就会做出什么——

早前做过的荒唐梦忽得涌上心头,广袖翩然,却被人攥住,止了他离去的步伐。

裴衡止转身,就对上一双乌黑的水眸,于昏暗中,迷迷糊糊睁开。

她明显尚在梦中,声音软糯又不甚清晰,“夫君。”

“你唤我什么?”他俯下身,柔柔哄着半梦本醒间的小兔子。

早前就听她念叨过这二字,可无论他怎么查,也没发现与她有过旧情的男子。

不是方云寒,亦不是那什么李家的胜哥儿。

英挺的眉皱起,不等他再问。睡在被里的小兔子骨碌碌往里一滚,极为熟练地让出半边床,她的眼神不似清醒时明亮,手指点了点空出来的地方,“夫君,睡。”

她一派天真,看得郎君心中五味成杂,恨不能直接欺上去,好好问问她口中的夫君到底是谁。

可小兔子眼圈还泛着红,人也迷糊。裴衡止叹了口气,压住心底那股恶劣的情愫,犹犹豫豫躺在了她身侧。

他躺的远,与冯小小中间足足隔了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