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小兔子眼皮又沉了几分,似是马上就要闭上。她往裴衡止身边挪了挪,很是自然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像八爪鱼一样将人抱住。
他身上的冷香袭来,却又不知怎么扰乱了她的梦。那些被刻意压在心底,忘却脑后的伤心,刹那间卷土重来。
刚刚还软乎的眼神,登时就像裹了蜜糖的刀尖,冷冷剐在尚未察觉的裴衡止身上。
郎君这会心都快要跳上了天,被缠住的手脚更是拼命按捺。本想离远一下,不让她发现自己的窘境。
偏这傻乎乎的小兔子黏人的紧,蹭来蹭去胡乱地点着火。
“小小。”裴衡止声都开始发颤,刚一侧脸,脖颈上就被人狠狠咬了一口,骤然而来的疼惊退了所有旖旎。
他呆呆瞧着将锦被卷走的小兔子。
“呸,坏人!”她低低骂了一句,蹙着眉又睡熟了过去。
这一夜,冯小小睡得并不踏实。梦境的不断交互,扯得她的心也一会甜蜜,一会酸涩。
清晨起来,头脑也依旧懵懵的。
不过,梦境最终还是应验了。她拥着被呆呆看着奢华的卧房,在那个令人伤心绝望的梦里。她曾听三公主讲过,在启龙山里,阮雨霏与裴衡止的半月风流。可惜那时候的她,并不相信。
如今她就在启龙山,昨夜更是目睹了阮雨霏进房的全程。
“小小?”郎君的声线不太自在,他站在门外,“我打了水来。”
这些事,本不用他亲自去做。
但这一夜于他,亦是煎熬。睡熟的小兔子反复无常,一会又推又打,一会又黏进怀里不愿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