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的月色清亮。
静静站了一会的郎君自屏风后轻轻走出,他手里拿着用温水浸透又拧成半干的面巾,蹑手蹑脚的往拔步床走来。
小兔子刚刚只漱了口便没了精神,她眼哭得红红,若是不好好擦擦脸,再敷一敷,明早怕是会肿。
冯小小早就累极,这会就是裴衡止替她净面,也没能惊醒熟睡中的人。
裹了面巾的长指轻轻拂过那秀气的容颜,一点一点,既认真又仔细。
等敷了眼,他又拿了面脂膏来,指腹搓揉在小兔子的脸蛋。过往他何时这样伺候过人,这会做起来动作虽然笨拙了些,可裴衡止却是乐在其中。
一会轻轻点点她的鼻尖,一会又戳戳她的面颊。
“唔—”
睡熟的冯小小微微拢眉,惊得裴衡止当即僵在原处。他的长指还停在小兔子的唇角之上。
郎君如玉的面庞登时就红了一片,藏在昏暗之中,倒也不甚明显。
好在睡在锦被里的人并未察觉,她只是烦躁地用手拔了拔自己的外衣,“玉书,帮我脱掉。”
她的话含糊不清,可手下的动作却明显。
坐在床边的裴衡止一愣,慌忙起身别过脸去。可睡迷糊的小兔子,一直囔囔着,蹬着被。
裴衡止略微侧目,只觉脸上更烧。
“玉书。”她迷迷瞪瞪唤着婢子,“热。”
郎君面上的红意早就一层层叠加,烧得他自己口干舌燥,伸出去的长指更是抖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