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受了特赦回到王城,这些大人们多少也曾打过照面,更多的是从自己的老师顾忠书口中听到的讥诮和嘲讽,他顾忠书可不想认这安国侯府的孩子,
害死自己的姐妹害死自己的父亲,倒是还旁若无人的于王城里悠哉,和谢非予那男人倒真绝配。
顾太傅的同僚门生自然鲜少有看得惯慕沉川的。
钱远涯刚想拉住自个儿身边的廖光釉,谁知那男人已经拍拍白马屁股,脚步就溜达到了慕沉川的跟前挡住了那小姑娘的去路。
“这不是安国侯府的慕四小姐吗?”廖光釉悻悻然的,带着笑意却满是讽刺的将慕沉川冠着的头衔给搬了出来,在王城,安国侯府这一大家子出的混帐事都快让这几个字变成了禁忌。
慕沉川微微一愣,的确,她早见到这太傅府前车水马龙的,看起来似是什么宴席方才散场,却也没想到这位廖大人会突然拦住了自己的路。
“廖大人好。”慕沉川福身行礼,倒是恭恭敬敬不含糊,转而朝着跟在廖光釉身后的人也颔首示意,“钱大人。”
“哎哟,记性多好,”廖光釉笑嘻嘻的,他们与慕沉川的碰面一年也不过那么一两回,这姑娘不知道
什么时候就把他们的样貌名讳都记在了心里,看看,多有心机多有城府,“你这是要去哪里?聿王府还是贤王府呢?”
廖大人问的也很有意思,聿王和贤王,那可是明面暗地立场对立的两座王府,慕四小姐如今大赦天下得以回到王城,又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跟着谢非予得尽了便宜,占尽了好处,这女人的动向大概也成了众人揣测谢非予心思的风向标了。
“回廖大人,今日难得天光甚好,臣女大病初愈正要去大都府谢过赵鄄城赵大人。”慕沉川好似并没有什么隐瞒,她微微笑的时候有着几分春意柔情在里头,今天天气乍暖就带着四意一同出门,这一年多来也曾承蒙过赵鄄城大人的照顾,想当面道谢这也是情理之中。
“赵大人?赵大人何时也与你如此交好了?”廖光釉大人摸了摸脸颊,赵鄄城可是个不爱惹事的墙头草,独善其身嘛,他懂,什么时候也被这小姑娘给收买了,这女人还真有些厉害,不光收得了文武百官,
就连谢非予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廖光釉不禁仔细打量了这姑娘,他与慕沉川没有什么深交,从前都只是在那些花边传闻中了解一二,《王侯二三事》嘛谁不是听多了?
他的目光上上下下,从慕沉川发髻上的珠花到鞋履上的绣花,半点儿都没遗漏,小丫头清秀但不够华贵,一双眼睛盈盈的倒是像能说话,美则美矣又不够惊艳,你若说她是规规矩矩的偏多了三分狡黠,你若说她风情万种又显得青涩稚嫩——廖光釉最后得出了个结论,慕沉川比之他以前砸了许多银两的小花娘,那都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