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于事无补。
祁昱修并没有放她,他说,你聪明、有能力、如果不绑着你,我不放心。
呵——绑着。
是像囚犯、还是像牲口。
慕沉川坐在这宅院之中,看不到阳光、看不到星星,是啊,屋中的炭火炉子还在噼噼啪啪的燃着,你丝毫感觉不到一点冬日的寒冷,有饭菜、有清茶,你想要的一切,这个宅中都不会缺,可是慕沉川却突然想起了自己在仲司寺牢狱中的日子,生不如死,没有区别。
所有的饭菜都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出去,除了清水,她什么都没有动,甚至连口也不曾开,两日之后,祁昱修松开了那些束缚的绳索,因为——她不需要了。
慕沉川几乎两天没有进食,甚至连想要逃跑出去的力气都所剩无几,可是这样的她,却依然用脆弱的生命在和他对抗,祁昱修一度觉得,慕沉川是在以死相逼。
他选择了囚禁她,她便选择在这里为祁昱修同样画地为牢。
祁昱修却只敢在门口看看她:“为什么冥顽不灵。”
冥顽不灵。
慕沉川凉凉笑了声背过身去,什么是冥顽不灵。
“慕沉川,你不懂。”祁昱修只会哀叹,慕沉川不懂他多想让她在北国周全,慕沉川也不懂他如何费劲了心思,慕沉川更不懂,他对她的喜欢本就远远超过了谢非予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那是来自于多年前的一见倾心。
他将手中的饭菜搁置在桌案又退了回去,阳光就明晃晃的落在他的发顶也同样照亮了他水色的衣袍,清清透透的温柔。
慕沉川倚在床沿,只是冷眼扫过:“要么,你放了我,要么,就看着我死。”她的话中没有一分的情绪波动,说到生死也仿佛只是眨眼间的动作和决定,她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一步一踉跄的挪到了祁昱修的
跟前。
她无法和这个男人相抗衡,祁昱修不打算放她走,那么,慕沉川绝不可能踏出院子一步。
祁昱修看到她的眼瞳中散落的半点明媚日光,她虚弱、狼狈,可是眼睛里还要燃着那种固执的骄傲的神情,她明明是一个很懂得迂回婉转的人,却要站在自己面前这般刻意抗衡。
曾经,他喜欢极了慕沉川眼中的那种抗争,即便是现在,也同样爱慕,可是更多的,是你想要将这份骄傲弯折,叫她尝一尝什么是痛哭流涕,什么是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