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干活!出了半点差池你这条贱命能赔偿朝廷的损失?!”他鞋履侧了侧不偏不倚的就蹬在楚兮的腰腹上。
小姑娘倒抽一口气瞬间整个人蜷缩的好像一条痛苦的蚯蚓,看的魏亭长心里头就是一阵烦躁不耐,全都是没用的东西,连马都放养不好,要这条命有什么用!
他喘息了大口气扶正了脑袋上的帽子:“赶在落雪前将羊群收回圈也做不好,还要吃爷赏的饭,穿爷赏的衣,呵!”他冷笑着字字句句如同诛心,这些人生来已猪狗不如,在这里哭天喊地的哀求都不会得到一分怜悯,魏岩只要一想到下个月倘若完不成任务交不了马匹牛羊,心头怒火不由大增,他抬手就要死死抽下这一鞭子。
“啪”,鞭子落了下去却硬生生的抽在了雪地之上,蜿蜿蜒蜒的痕迹带着透明的驳色,冰屑飞溅入人眼瞳,那瞬有人一把揪住了楚兮丫头的破袄子奋力一拽将她拉开了几寸这才没叫鞭子抽在身上,否则别说身上有没有棉袄,估计也少不了要留下淤痕。
魏岩本就在气头上,一见鞭子落空就知道有人多管闲事,他从鼻腔中冷笑了声不用管三七二十一再次挥鞭就抽了上去,这次“啪嗒”鞭子恶狠狠的抽打在皮肉之上,有人伸手拽住了鞭尾,呼啸凌厉的鞭风直将那通红的皮肤崩出了血痕,可她也没退缩,几乎是靠着一口气僵着撑着死死抓住鞭子,鞭子啪嗒啪嗒地顺势缠绕在那小姑娘的手腕上,仿佛要勒断这纤细的腕脖。
魏岩定睛一看,挡在楚兮面前的也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十四五岁的模样,脸蛋同样被天寒地冻的风吹的通红,一双眼中充斥着不怒也不算愠的鄙夷。
他还认得出,是这一次送来流放一行人中的小姑娘,他没记得多少倒还是记得这一双眸子刻得人心头有些发亮。
可,谁在意你是谁呢。
“这年头不怕死的陈咬金倒是多。”魏岩嘴碎了一句朝着地上啐了口,他用力将鞭尾向自己一个拉扯,男人的力道自然盖过了慕沉川这样一个小丫头,慕沉川的身体几乎是被拽着甩飞了出去,整个人乒
乒乓乓摔了一地的狗吃屎,“爷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想要在这地盘要强出头。”于其说魏岩此刻觉得恼怒不如说魏岩更觉得想要笑出声,于是他当真哈哈大笑,带着嘲讽讪意,毫不掩饰。
“魏亭长,”慕沉川的手心被勒出了血痕,可她竟然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早已被寒风贯彻的领口袖口将皮肤和血肉都冰的毫无知觉,五指一旦分开都无法再有意识的合拢,随意跃动都叫人觉得费尽一身力道而气喘吁吁,慕沉川忍不住掩饰急促的呼吸而咽了下口水,干涸的嗓子里流淌过一阵刺痛,“下个月州衙衙门清点就要您管辖的三个马场上交马匹了,若是现在楚兮死了,谁给您照看那早被选定的一十三匹马,她只是生病了,罪不至死。”慕沉川看了那蜷缩着发不出声的小丫头,楚兮病了三天发着高烧却没有人敢给她请大夫,她呢怯懦的连声也不敢吭。
“她病养好了,自然对您感恩戴德,若是死了,这三原里马场可就没人照料,到时候马匹弱了瘦了交不了货,这责任可还是落在您的身上,州衙倘若派人下来问起,该怎么说呢?”慕沉川的唇角干裂出
血痕,一丝一缕沁润到了口中,腥味不让人觉得热血,反叫全身汗毛都凛凛倒竖,“说魏亭长您玩忽职守、滥用职权,对治下更是嚣张跋扈、狂妄猖獗,短短半个月内,就已亡命三人不成!”
魏岩这人的嚣张凶戾众所周知,所以无人胆敢在这里与他杠上对子,如今慕沉川如此大咧咧的将话放出了声来,惊得周围流民几乎连呼吸声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