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太太看着长生妞黑亮的杏眼,嘴里嗷嗷嗷地哄逗着,“哪里有做娘的这样说亲闺女。”

她在庆脆脆肩头上捏捏,“养得好。瞧着你胖了些。天儿热你也不要贪凉,为了孩子且忍忍。”

庆脆脆并没有请奶娘,如今还是自己喂奶养着孩子。

嘴上说闺女发懒,其实心里不会比别人少疼爱一分。

“本想着孩子大些,我领着孩子去您家磕头呢。却不知这两个小的有福气,劳动您亲自来了。”

外边门一报孔家老太太来了,庆脆脆就傻了。

论理,孔家是官府人家,孔老太太是长辈。

论情,她真觉得不至于到这份上。

不过人上了门,总不好不叫进。

匆匆收拾,这才将人接到正屋安顿好。

一并来的是孔二夫人严氏,两个孩子的礼都一样,但瞧亲近,她还是对虎头更喜欢。

接到怀里抱了许久,不时跟身边的婆子说虎头怎样怎样,那份热情其实有些古怪。

庆脆脆知道严氏名下只有两个女儿,大的十岁,小的三岁。

只当是对方想要一个男孩,故而抱着孩子等一泡‘送福水’呢。

孔老太太看她心不在焉,顺她视线看过去,眼神闪烁一下,并没有说什么,照旧是对她的贴心关切。

庆母觉得自己身份低,在大闺女认下的这门干亲面前,总是拘谨,便托言进了灶房盯着。

眼下来贺喜的人家都是镇子这边的。

大房那处根本没有请,人家也没来送礼,也是省事。

庆母听着敞落院中跟别人吹嘘的丈夫,有心出去让他老实些,到底只嘴上叨咕一句卖嘴皮,不想在外孙、外孙女的百日宴上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