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脆脆了然地点点头,“大闺女出嫁要是聘礼短缺,娘家抬不起头来,婆家也看不起。到时候进了门,新媳妇可得吃苦了。你娘的成算是正道理。”
朱珍珠捻了一枚杏仁果吃着,道:“我倒是不觉得。婆家要是过分看新媳妇的聘礼,这人家也不算是好的。还是的看两家的品性。”
她眼神一瞟认线的人,道:“其实脆脆表姐,我觉得你就嫁得好。当时人人看不起姐夫来,那时候王家不也是穷户嘛。”
庆脆脆只是笑笑,并未言语多少。
外人只看现在家里好日子,却不知从嫁给王二麻子起,这一路走得多不容易。
不过珍珠有句话说得对,“女人这辈子,嫁的不是家世,是人。嫁对了人家,一辈子好过。”
朱珍珠闻言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今日是她求了她娘,和弟弟一并来花溪村看唱戏热闹的,外头冷天冻脚的,有什么好看的。
还不如坐在脆脆表姐这正东的屋子里头,脚底板是红彤彤的炭盆,榻上有吃有喝,这才是人过的日子了。
她坐不住,从榻上下来,一脚一落踩在地板砖上,脚底的坚实平整和自家屋中泥土板子的感觉截然相反。
走山路的时候踩了湿泥,渐渐干巴,走几步身后的地板上都是黄泥土坷垃。
朱珍珠顿时尴尬羞愧,轻手轻脚地往门跟前蹭,“脆脆表姐,你这家过好了,我鞋上都是脏东西”
庆脆脆看她脱了鞋,两手提溜着泥鞋立在堂中的为难样子,急忙道:“哎呀,不是什么事情,完了扫扫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