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家里没什么活,庆脆脆也不拘人,王丰昨日和村里几个后生跑去后山的浅溪上打滑嚓,不相信扭了脚腕,眼下只能在家听听热闹。
一月天,大冷寒。
屋子里有小火盆生着,甫一进门,庆脆脆缩着身子打冷噤,“珍珠,你娘在家里忙什么了?”
朱珍珠正新奇地打量着屋里外,按脆脆表姐说的那样脱了鞋上了榻,小几上都是糕点瓜子,她低头凑在茶杯跟前闻闻,一股子暖甜香气,“缝衣裳呢。脆脆表姐,这壶里煮的什么东西?”
庆脆脆坐在另一边,手里剪刀顺着□□线裁剪,道:“红糖,加了些枸杞,红枣,还有两三片干菊花。加在一块煮了喝,身上热乎乎的,还去燥火。你从冷地来,多喝两杯。”
朱珍珠闻言眼神一亮,吹着气小口抿着,果然入口生甜,她脸上笑嘻嘻的,“我娘舍不得买枸杞,说那是有钱人家的养身子的东西。脆脆表姐,还是你家好。”
庆脆脆笑了笑,还是先前问:“有什么好的,去年挣了些钱,你姐夫和我小叔子以前过的是苦日子,身子底不好,这才想算着从吃喝上补补。你要是喝着好,走前我给你包上些。”
朱珍珠连忙摆手:“在家喝点就行了,走还拿上,我娘不说,我自己也得偷偷打脸了。我可和你二婶家的堂姐不一样。”
庆脆脆听她这般说,心里也觉得珍珠是个好的。
她大舅母一贯好强,虽然嘴碎些,不过明事理,养的一儿一女都是好脾性。
“珍珠,过了年你也十五了,你娘没说给你看个人家?”
朱珍珠腼腆地摇摇头:“我娘说家里明年跟着你家再红火一阵,家底攒起来,到时候给我说个好人家,也不叫人家们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