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面红耳赤的样子,只好拿了一双自己在家里常穿的棉布鞋递过去,“来,把你那双给我,换上我这双,我去外头刮嗒一阵,保准和干净的时候一模一样。”

两人一交换,庆脆脆笑着说道:“你和我外道,这么点事情,姊妹间用不着上心。来,你上榻坐着吧,我出去给你收拾下”

说着人已经三两步开门,出了东院里头。

朱珍珠觉得自己真是丢人,进人家门也不说在台阶上挖挖鞋底上的泥,这么阔气的家,自己小家子气,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姑娘。

再一看看屋中装饰打扮,自己这身最鲜亮的殷红袄子和戏台上的小丑旦似的,格格不入。

她偏头,顺着透亮的窗纸往外看去,能看见脆脆表姐一身靛蓝色的福字交领棉衫,先前看见边上还缀了大牛角扣子,衬得人盘正条顺,腰肢弯弯。

越想越觉得自愧不如,今儿来这一趟就是送上门让人家笑话的。

她朱珍珠就是一个笑话。

几欲落泪的当口,却听左侧的房中有什么动静传来,她下意识回头,就见有一高大伟岸的男人身影从里边绕出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小浮土往这处过来。

低沉有力的男性嗓音响在屋中。

“脆脆,我回来了,灶上有饭吗?”

朱珍珠看着他俊秀面容,不知怎的,方才的一点丢人一下换成了满腹委屈,红着眼睛看着他渐渐走近。

中段的小珠帘子由他大掌撩起又落下,噼里啪啦清脆响声中,她的泪珠子也瞬时落下。

王二麻子闲不住,新旦一过,脆脆不允他冒着危险去山上打猎,只好每天来回两次打柴回家。

很快院子里放柴火的地方就被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