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得想起王二麻子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穷人家,她心说:穷点苦点累点都不怕,最关键是男人的品性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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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过去,再醒过来已经是下半晌

中途的时候,母亲进来过一回,喂了点稀汤米粥,看她昏着神,又任由她睡去。

这回醒了,脑袋总算松快些。

她摸了摸额头,察觉到不烫了,长吁一口气。

这条命来之不易,自己可要好好珍惜呀。

留意到身后有动静,门槛上坐着的胡燕来回头看她,“醒了?我才将将引好线。”

屋子里的小墩子又不见了,胡燕来左右寻不到合适的地方,索性脱鞋和她挤在矮脚床上,“我娘说,你的亲事今日大定了。再过七天,就有小粉轿子接你去镇上三进的大宅子里过日子,是不是呀?”

她是个话溜子,不等人答,心上已经翻了好几遭的惆怅和怀念,“脆脆,我平日最喜欢和你一块玩,要是你走了,我一个人实在没意思。”

说着话,手里已经习惯性地摸上小针,这会儿屋子里光亮不够,她瞅了好几眼才扎到对的地方。

“咱们村里小姑娘都嫌弃我娘名声,不乐意同我一块处,有你在,还能一起绣花呢。”

说着将手里帕子亮给庆脆脆看,“看见没,这花样子还是你描的,我可没这手艺。”

庆脆脆笑了笑,看她心不在焉地下针,提醒道:“错了。这一针得往左边去。”

左边?

胡燕来瞅了瞅,还真是扎错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