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抬头……”语气间好像压抑了什么,沈连庭把手里的瓷片扔到一边,沉吟片刻说道。

但看到的就是季晓光烧红的眼眶,还有眼里那快要溢出来的恐惧和胆怯。

沈连庭眉头一皱,后又轻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

等到门扉关严的那一刻,季晓光像根扁软的面条,直接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过了不久,飞奴开门进来看他,喊了他几声都不答应,又连问怎么了。

季晓光泥鳅似的缩进被窝,蒙着头不动弹。被飞奴问烦了才隔着被子瓮声说:“我在感受一丝最后的温暖……”

飞奴硬生生把他从被子里拔出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奇怪的说:“不发热了啊,说什么胡话?”

再次用被子蒙住头,活像要寿终正寝,说:“沈连庭生气了,我估计咋们好日子到头了。”

那可是上好的白釉,一下就捏碎了。这个时候了他还不禁感叹一句,不愧是反派!就是厉害!

但生气也是真生气了,没有把他捏碎就不错了。

但听到季晓光这么说,飞奴毫不犹豫的摆了摆手:“不可能啦。”

猛地拉开锦被,季晓光看他:“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飞奴微怔,他眨了眨眼,然后掰着手指头手:“六殿下对你这么好,给你好吃的,用的。你中毒的时候天天来看,就盼着你好起来呢。”

虽然知道飞奴不会骗他,但季晓光还是问道:“真的?”

“真的真的!”

又盯着飞奴看了一会儿,见他目不斜视,十分坦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