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光不确定,毕竟沈连庭阴晴不定,就算这些时日对他不差,但他也是走一步算一步,难保不会冷不丁的把他踹会那间破柴房去。

想到这里,季晓光心里翻涌起一股不安的寒意。

就在他思来想去时,突然感到一只温凉的手伸过来,覆在他的额间。稍探了片刻,便撤下回去。

因沈连庭的这一动作,季晓光心头的惴惴不安褪去,渐渐转而化为一团炙热的浪潮,脱口而出的问道。

“沈连庭,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其实也是他一直想问,并且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随即鼓起勇气抬头,却在与沈连庭对视的那一瞬间,捕捉到那沉着如潭水的瞳子闪过一刻哀伤,不免愣了愣。

沈连庭沉着脸端坐,盯着他的脸,薄唇眯成一条直线。

季晓光以为他看错了,便再次低头,眼神飘忽地不知道看哪里好,盯着沈连庭手里犹自冒着热气的茶盏,连说了几句“错了”。

原本一言不发的沈连庭,这时终于低喝了一声:“够了!”

继而手背突浮起青筋,稍一用力,直接把手里的白瓷小盏捏的粉碎。

白釉碎片被沈连庭握在手里,茶片汁水沾染在他骨骼分明的手指间,缓缓流下。

季晓光吓得抖了抖,全身冰凉。

看着那茶盏的残骸,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他不会也要像这个杯子一样被捏死吧。

一个劲的胡思乱想,不知怎的双眼蓄泪,活要哭出来似的。

头也埋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