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岁晚冷着脸将绸子取下来握手中。红衣在身,红绸在手,皮肤上好似针扎,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
不舒服也只能忍住。
何况,这些不适感,远没有阮玉的神识窥探来的强烈。
被她的神识笼罩着,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紧,连这满目的红都无法夺走他的注意力,更不再刺眼。
从艸斋到听风殿不过短短一段路,却让他觉得格外漫长,好不容易到了殿前,逢岁晚跳下马,弯弓搭箭,对准了阮玉的花轿。
阮玉在轿子里嚷起来:“干嘛呀,你要杀妻证道?”
徐青竹很不住捂上阮玉那张嘴,她也这么做了,奈何她现在只是个魂体,压根儿堵不上阮玉那张不停叭叭地小嘴。
徐青竹:“这是驱除邪气的意思,你别乱想!”
阮玉:“你看他板着一张脸,像不像要杀人。”
众人一看,圣君那脸严肃得很,目光冷幽幽地盯着轿子,的确叫人误会,于是李连芳小心翼翼地劝道:“圣君,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您,笑一笑?”
他还递出了一根筷子,“要是不会的话,可以这样。”
李莲方先做了个示范,“这样,面带微笑。”
逢岁晚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觉得身边这些弟子是不是都被阮玉影响了,这一个个的,都不靠谱起来?
他示意其他人让开,接着拉弓,微闭一只眼,准备射箭。以他的修为,哪怕不用神识和灵气也无需瞄准,只不过想起此前李莲方的提醒,他还是一脸不悦地将瞄准的动作给做了出来。
没想到刚摆出这姿势,里头阮玉就安静下来,倒是让他觉得清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