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上门,吹吹打打,送上十几抬的聘礼。
红色的聘礼单展开,从手里可以垂到地面,足有一米多长。
石鹤看得惊叹:“墨儿,你不说就做个样子吗?这哪里像是做样子,简直比国公世子娶妻的排面还要大。
我看礼单上的东西也不似拿普通的东西作假,金玉书画皆是顶好的……有半数是皇上赏赐!斜律郎颇受圣上隆宠,赏赐丰足,却没想到竟是这般多,完全不像七品官,恐怕一品大员也不曾有的待遇……”
石鹤越说越觉得后怕,喻国公一个小小的庶子哪里来得这般丰厚的家底?
他猛然想起,喻安卿的娘亲平素珠在世时,他曾上门诊治,见孤儿寡母很可怜,便时有照料。有一次,他去时,似乎看到过一个明黄色的身影。
那背影有一些眼熟。
那时,他还只是太医院资历最浅的太医,不似现在这般常常见到皇上,没有细想。
不几日后,平素珠便被抢劫谋害,他亲眼见到喻国公上门,旁边还有一人,正是当今圣上。
他当时猜测,平素珠既然曾为绣娘,长得又美丽不可方物,喻安卿会不会是皇上的私生子。但没过多久,喻安卿被送到喻国公府上抚养,成为三公子,他才打消了念头。
如今这个念头又蹦了出来,吓得石鹤脊背生寒,不敢细想。
“退回去吧。”石鹤皱眉道,“这门亲事做不得准,让喻安卿把婚书还回来。”
媒人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赔笑道:“石大人,您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眨眼功夫说翻脸就翻脸呢?难道是喻国公大人没有亲自来,您心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