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为说完,背后传来脚步声,华清敛好神色,心底却依旧惊涛骇浪,却又觉得这才是离渊能干出来的事。他活了万万年,漠视时间,漠视一切。那般情况不得不妥协,可又会轻易妥协?

林溪支着膝盖坐起来,手中还攥着那颗鲛珠,她低头定定盯着,忽然问:“师父,那鲛女呢?”

华清莫名,却还是回她:“交由冥界,一生功过由冥府批处。”

林溪点点头,声音闷闷的:“如果我是她,我绝对不会爱上那位将军,还为他犯下如此大错。”华清越发莫名了,她闭了闭眼,接着道:“明知道那是伤害她,伤害她族人的人,为什么还要爱呢?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爱上伤害过我的人。”

背后的脚步声倏然一顿。

华清也顿住,他瞬间明白了,然而明白了心中却只余叹息。

林溪面前的鱼竿突然动了动,似乎有鱼上钩了,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叹了声气,收好鲛珠,然后就开心的站起来去收鱼线了。

偏头的时候,余光一扫,似乎这才开间来人,她高兴的冲裴夜晃晃手中的鱼:“我们晚上吃鱼啦。”

裴夜站在栈桥上,她坐在栈桥尽头,不远的距离,她临水而立,揽了一襟霞光,她的笑也似霞光绚烂耀眼。

那绚烂耀眼映在他眼底,却没能将他温暖。

裴夜静静看着她,半晌才点了点头,然后一言不发的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