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俞静宜并非是想一纸休书把他送走。

如果管家没有出现,俞静宜想说的是,这辈子有缘无份,她要先走一步,两辈子两人都没能共白首,有这封信为证,来生他们还要再做夫妻。

在大理寺卿问话之前,她摸不准对方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为了秉公办案还是走个过场,刁难她几句,找个借口把她抓走,于是又带在了身上。

寒夜漫漫,卫衡驻足静默好些时候,复而将信纸装进信封,原封不动地收进木匣中落锁,回到房中放回柜子里,来到床上将爱妻拥入怀中。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俞静宜梦见卫衡离开俞家另娶,对方还是公主,自己大闹婚宴,感受到枕边人身上沾染的寒意悠悠转醒,目光触及他黑珍珠般的眼眸,双手攀上他的脖子,赌气道:“我还活着,你休想另娶!”

咕哝完这句,她贴着他的胸膛再次进入梦乡。

和离,休弃,那要等她死了,让家里人代劳。

“嗯。”卫衡低声应下,大掌轻柔地覆上她的背,似哄孩童般顺了顺。

俞静宜的梦又续上了,她打砸了婚宴,揪着小赘婿的耳朵回到俞家,她是妻主,是去是留都要由她来决定,她绝不会放人的。

……

三日很快过去,大理寺卿将相关人等的口供整合到一处,总结一下就是,案发时大家都在看着前方的战局,生怕有歹人越过侍卫对她们下手,没有人注意到后方的情况,而郡主在最后面。

期间,他亲自去悬崖边查探了一下,边缘呈扇形,福菀郡主在尖端,俞静宜站位靠前,但也是在边缘,直接掉下去的可能性要高于拉扯郡主,除非郡主看到这一幕,主动上前相救,或是俞静宜本就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主动去拉她,仅凭现有的证据无法定罪,和预想中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