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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罗拉睁开眼,想起弗朗索瓦在她那架普雷耶尔上拙劣的表演——她竟然真的信了,甚至还被他“纯真”的演奏感动到——某位先生啊, 你剧本写得简直得过分。

管风琴能弹这么优秀,却把钢琴弹成那样,简直是过分中的过分呢。

重心交给椅子,刚刚拿到妻子头衔的少女顺着半边琴凳转了大半圈,重新和她刚登记的丈夫直面那一堆完全相反颜色的黑白键盘。

她眯起眼, 好笑地用胳膊肘戳碰他。

“弗朗索瓦,解释一下,会弹管风琴却不会弹钢琴?来, 你告诉我,它们有什么区别?”

“……欧罗拉,至少钢琴……不需要用脚弹键盘?”

青年的身体瞬间宛如石化般僵硬,片刻过后,只听见他小心翼翼地似答非答。

“呵,是呢啊,弗朗索瓦,管风琴和钢琴比起来,可是有三排键盘呢——只有一排键盘的钢琴肯定不够你发挥的,对吗?”

“……”

他以缄默回应她所有的调侃,只会让她越发气焰嚣张。

只见她也学起他当时弹琴的姿势,伸出一根手指,在墨色的琴键上随意地点上一小句。

和白键般温润的手指,在黑琴键上如鸟儿的踱步般,活泼地跳跃了八下。

早已停止唱歌的管风琴,突然从铜管中吐出几声短促欢快的风笛声来。

被声响吓到的小鸟悻悻地收回她的翅膀,乖乖管风琴演奏台前坐好。

青年隐晦地藏起他的笑声,放松下来。

“咳,它……的确和钢琴,区别蛮大的哈?”

“欧罗拉,那首曲子……我真的有好好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