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他不允许拿出自己都不认可的东西交付出去——但他向来选择多线作战,即使起始时间不同,过程漫长,每隔一段时间,他总有可以打包出售的成品。
虽然要和出版商讲价,但青年对自己的稿酬——好吧,他还是不满意,任何一个作曲家都觉得出版商是群该死的吸血虫,却不得不把心血割舍出去——至少他的没有对欧罗拉说谎,他的稿酬真的不低。
所以,欧罗拉,你想多了,我还真不需要你养。
相反地,一只小山雀在加一只鸟妈妈,我也养得起呢。
鸟妈妈……
刚刚浮现在肖邦嘴角的笑容又化作黯然。想起佩蒂特女士方才投向他的目光,他将双手交握,置在膝盖上,闭上眼回忆着他还有模糊印象的对话。
欧罗拉,你的这位教导嬷嬷担心的事,并不是简单的经济问题。
她只是被你带偏了对话,甚至在你继续坚持的时候,又为你找好了可行的理由。
肖邦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真的低估了山雀小姐的诱惑,她是病中的自己根本无法抗拒的——生病使人软弱,他异常眷恋被人守在床边,痛苦时有人握住他的手这样的感觉。
青年颓唐地撑着额,他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忏悔已经无法挽救他了,他竟然无视礼节和教条,就这样坐在欧罗拉家里,马上,就要和她住在一起。
十八岁的姑娘和二十六岁的男人,同居。
zal!
光是年龄差距就足够让人脸红——更何况没有去过教堂,没有填写过婚姻登记,要怎么和她同居?这会让她背上非议……
肖邦现在理解为什么佩蒂特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冰霜了。
任谁都不愿意让自家的珍宝受委屈,更何况要那个并不知根知底的男人,还被单纯的天使领回了家。
他不可能忍心伤害她的,就算是因他而起的琐碎风波,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