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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动动你的腿,欧罗拉,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去做你该做的事。”

“!”

突然肃穆起来的佩蒂特,厉声指挥着欧罗拉的行动。少女见好就收,眨眨眼行个礼后便飞身上楼。

不一会,长者的视线像利剑般径直落向沙发,某个青年被激的勉力直起身子,重温早已消失的恶寒。

“弗朗索瓦·彼颂先生,让您见笑了。只怪这孩子一开始没跟我打个招呼,就做了这么大的决定——请允许刻薄古板的老人家,宣泄一番她内心的惊诧。日安,祝您在这里早日康复,我去给您准备茶水。”

“……”

肖邦现在十分后悔,为什么一大早他就丢掉了自己的脑子。

或许是他才从病痛中醒来,又或许是在安静街5号的经历已经超出他的认知,以至于他在懵懵懂懂、满世界都在晕眩的状态下,被未婚妻小姐顺手就牵走了。

外面吃起来像糖的,里面可能裹着毒药;海妖的歌声悦耳,但一沉迷便永远迷失自我。

小山雀的诱惑,可以“害得”刺猬失足,像只皮球般滚下山坡。

现在整个客厅除了他再无任何人在,孤苦伶仃的肖邦先生小小地打了个冷颤。他环抱住自己,小心翼翼地微微往向阳的方向挪了几寸。搭配他大病初愈的苍白脸色,显得无害乖巧又可怜。

透过落地窗投射到沙发边的阳光,总算让他再次体会到温暖的味道。青年放下手臂,放松身体,开始调动他迟钝的思维,回顾方才欧罗拉和佩蒂特的对话。

一声无奈的叹气,全音符的时值长度。

肖邦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除了弹琴和常年作曲留下的薄茧外,这双手几乎没有其他痕迹——或许说它是双养尊处优的手,一点也不为过。她们两个是怎么看出来,自己可能经济困难、需要照顾扶持呢?

青年自认为工作还算勤勉,无论是教课还是作曲,他都绝对称得上尽职尽责。要不是因为身体缘故以及和同行们良性竞争,肖邦甚至可以把教学课排上一整年——要知道,单单依靠教钢琴的收入,他就足以跻身巴黎富裕阶级了。

唯一可以存疑的点大概就是他作曲的速度了。

肖邦太喜欢改稿,有时甚至改来改去,又会重新改回第一版,这严重地拖延了他完成一首作品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