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沃德辛斯基伯爵的宅邸完成的定亲仪式,身为长辈至少要出席结尾。确认婚契成立的时候,欧罗拉正要把婚书递给伯爵核查,不料身边新晋的未婚夫先生要比她快得多。
她看着伯爵连连点头,婚书被卷起系好后还给青年。来自巴黎的绅士侧耳告诉少女,她的那份不用核对,顺带还附赠了一枚和煦的笑。
被咖啡香气包围的欧罗拉,回忆起那对伯爵夫妇毫不反对的表情,加上某个百合花一般的青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甩甩头,不禁好笑自个儿过于敏感了。
婚契书啊……
从未料想过,来到十九世纪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呢。
“欧罗拉,你回来了。”
陷入自我世界的少女正幽幽叹气,听到熟悉的声音偏过头,看到佩蒂特正坐在橱窗的餐桌前,手里的绣崩上飘落着零星几朵丝线绣成的小花。
就像出海的船总会归港一样,她立即快步过去坐下,将所有的感叹和唏嘘都抛之脑后。
“是的,柯塞特嬷嬷,你的事都办好了吗?”
店主适时地给窗边的客人端上香醇的牛奶咖啡,告知钢琴已经修好,轻易便收获一份来自少女的惊喜感谢。
长者以颔首示意,未曾移开过分毫视线。
杯勺在欧罗拉的指尖轻转,将深棕与暖白搅拌成更加温柔的颜色。佩蒂特看着自家小姐恬淡的笑,脸上的肃穆便柔和了好几分。
霎时间,她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今天让欧罗拉独自前往沃德辛斯基宅邸,是佩蒂特思考良久后作出的决定。
即使这或许违背了她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