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姐从高烧中醒来,已有些许时日。教导嬷嬷无时无刻不再感激上帝,能让少女重新恢复健康。
就算她丢掉了过去的记忆。
就算她对自己不再如往常亲昵。
失去记忆的欧罗拉很不一样。
她似乎更独立,更自主,也更坚强——尤其当她坐在钢琴前,整个人都会迸发出夺目的光芒。
佩蒂特几乎快分不清究竟哪一个小姐才是真实。
她只知道,现在这个小姐,对她是陌生的。
陌生,就意味着距离感。
以至于佩蒂特最近总被某个念头困扰:她,是不被需要的。
小姐学东西很快。
她能切近欧罗拉生活的地方,忽然越来越少。
年长者照顾了少女整整十八年。
她说不清这种滋味是为什么——但如果这是小姐期望的,她只会祈祷属于“欧罗拉”的人生会更好。
比如不陪着欧罗拉去面见最后的血亲,是方便小姐建立新的联系时,不会因为她备受限制。
属于少女的全新人生……
如果记不得过去的话,彻底忘记或许会更好。
但等佩蒂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拿着绣崩坐在咖啡店的落地窗前,看着那条小道上的过往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