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可以吗?我们没时间等他家里人来,现在要做的是尽快将肌腱缝合,期间出了什么事,我都可以负责。”喻朝辞道。

护士小姐姐和武〇警小哥哥的目光突然惊愕了起来。

“可不可以!?”

护士赶紧把单子递给他。

手术室大门被关上,整条走廊陷入了沉寂。喻朝辞坐在椅子上焦急万分,时不时地走到最靠近手术门的地方,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就在他捏紧双拳不停地为陆他山祈祷时,走廊中响起了一阵急躁的高跟鞋“哒哒”声。他朝走廊另一头看去,发现娄珊珊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边上紧跟着陆知景,身后跟了一群身着黑衣的保镖。

“他山!”听闻了消息的娄珊珊走到手术室门前,想看清里面的状况,可大门严丝合缝的,她什么都看不到。见不到儿子,娄珊珊旋即看向已经面色发白的喻朝辞,“为什么要放他离开承心?”

“小鱼哥,我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陆知景的眼睛已红得和兔子没两样。

“娄女士……对不起。”他低下头。

“我告诉了你多少次,不要让他山乱走动,就让他好好地待在承心。你为什么要私自放他出去!”再强势的女人,当得知自己儿子的手被刀子划得血肉模糊,也急得眼泪直掉,“你知不知道他山的手有多重要,知不知道他最喜欢的就是画画!现在手伤成那样,你叫他怎么办!”娄珊珊气急败坏地、又无比崩溃地捶了喻朝辞的胸口。

喻朝辞完全没语言反驳。这次确实是他错了,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同意陆他山离开承心。

陆知景泣不成声。

“他为了画画可以强逼着自己离开最在乎的朋友和老师,独自一人去陌生的国度学最不想学的东西;即便被关在一个地方寸步不能动,可只要给了纸笔,他就能沉下心一直待下去。这样的人被毁了手,你知道会带来多大的打击吗?你是调香师,你能受得了自己的鼻子失去嗅觉吗?!”

喻朝辞彻底怔住了。只有当娄珊珊说出最后一句话,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件事的可怕之处。压抑、绝望,仿佛整个人生都会失去意义。

娄珊珊抑制不住情绪,捂着嘴崩溃大哭。她虽然一直强迫着陆他山学不喜欢的东西,但她一直都知道儿子最喜欢的是什么。

整条走廊中,充斥着保镖们低低的抽气声,以及娄珊珊母女俩止不住的呜咽声。

“哒”的一声,手术房的灯熄灭了,护士们推着尚处在麻醉状态的陆他山走向病房,喻朝辞虽然想跟上去,但第一时间还是找了主刀医生:“医生,他的手怎么样了,还能完全恢复吗?”

“不论用什么方法,不管花多少钱,只要能治好他山的手,你们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娄珊珊道。

主刀医生叹了口气,严肃地说:“患者的肌腱损伤非常严重,四指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肌腱断裂……”

娄珊珊心中“咯噔”一声。

喻朝辞已彻底恍惚。

“虽然已经对肌腱进行了缝合,但想要完全恢复,希望渺茫。将来患者伸曲手指,或者长时间使用,都极有可能出现僵硬、发麻的现象。他是个设计师?”医生谨慎地问了一句,“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最重要的,是对患者进行心理辅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