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来的警〇察?”喻朝辞扶着腰,气喘吁吁地问。
杨叔点点头:“嗯,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在喻朝辞跟着进入工厂之后,杨叔听他的话想把车子藏起来,但这种空旷的地方压根没法藏那么大一辆车,于是他就把车子放到了相对隐秘的位置,把自己藏在了某个能看得到工厂大门的角落。结果刚把自己藏好,他就发现另一批人过来了,那批人一下车后就气势汹汹地看了他的车,在车上并未发现人后便跟着进了厂房。
当时他就感觉到不对劲,又看到对方二十几人气势汹汹,手里又是刀又是棍,立刻选择了报警,还叫了救护车。但没想到的事,他才报警没多久,就有一批武〇警和救护车出现了。一问才得知,原来他们在这之前就接到了来自一位陆他山先生的报警电话。
“快带着陆先生去医院,他的手需要做手术。”喻朝辞焦急地道,“我可以等手术结束后再配合做笔录吗?他的手出了好多血。”
这时一个魁梧的武〇警出现在他们身边,说:“救护车已经等在门口,我陪你们去。”
陆他山已经出了很多血了,绝对不能再有太大的动作导致伤口开裂,但手术刻不容缓,他们必须立刻赶到门口。于是,喻朝辞走到陆他山身前,想把人背到工厂大门,结果还没蹲下,他就被武〇警小哥哥推开了。
武〇警小哥哥看他全身都是细碎的伤,而且早已体力不支,这会儿要继续背着人出去,那么纤瘦的身板压根扛不住。于是他代替喻朝辞背起了已经快支撑不住了的陆他山,以极快的速度跑到了门口。
此时这位武〇警小哥在喻朝辞眼中就是天神般的存在。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车上的医护人员为陆他山进行着术前清创。
喻朝辞目不转睛地盯着陆他山,时而看脸,时而看手。手上的血已经凝住了,呈现出刺目的暗红,陆他山闭着眼睛,即便想努力控制神情,却因难忍的疼痛而紧蹙双眉。
“我们马上到医院了,医生会立刻给你做肌腱缝合手术……”但是手就像滚刀肉似的被钢刀刮了一遍,还会恢复到以前那样吗?陆他山还能拿起笔画他最喜欢的收腰裙吗?“你可以把我推开,或者把人踢开,你有很多种方法避免这样的伤害,为什么偏偏选这种。以前三天两头请教哥哥保养双手的是你,现在不计后果空手接刃的也是你,你!”
“不用……太过紧张,情况不算太糟糕。”陆他山缓缓道,轻轻拍了拍喻朝辞的手背,“会好起来的。”
“你不又没学过医你懂个屁!”伤成这样,肌腱极有可能被切成好几段。即便手术完全成功,但后遗症依然会存在。或许在某一天,当陆他山还想拿着笔画画时,他的手指就会突然抽痛,或者在长时间的持笔后不住发抖。
“你这么紧张,是单纯地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关心我,还是怕被娄女士骂?”陆他山淡淡一笑。
“在你眼中我就这么冷血吗?”
“只是你总是在假装冷血,我好奇今天还装不装。”
喻朝辞的双唇几番开合,欲言又止。
在救护车的呼啸声中,他们赶到了市第一医院。
经过一番诊断,主治医师要求即刻做手术。护士拿着手术通知单匆忙跑向喻朝辞,问道:“你是陆先生的家属吗?他的右手需要立刻做缝合手术。”
喻朝辞心急如焚:“朋友可以做决定吗?”
“最好马上联系陆先生的家属。”手术需要麻药,可能会对病患的身体造成一定副作用;以及手术并不能百分百成功,这手的主任是身价千亿级别的设计师,院方更要谨慎做抉择,万一以后引起纠纷,普通朋友的身份根本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