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太过了。
如若不是身上不便,这会儿宁逾白该被他扒得衣衫不整。
他依稀记得宁逾白的身材是何等样子,早之前在山洞里面,他不仅看过还上手过。
两人坦诚相见的次数随着这次微服私访变得越来越多,渐渐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真是说不出的滑稽。
这并非燕云殊内心所想,事情到这地步,他也不知该如何收场,就觉得荒唐。
更荒唐的是宁逾白没有阻止他。
甚至还助纣为虐推了一波。
燕云殊僵着后背还坐在宁逾白怀里,他能感觉到宁逾白在帮他穿衣裳。
那手很轻,像是怕惊扰他,亵衣衣带被细致系好,落在臂弯里的外袍也被拉起来。
他低头看向在腰间像条鱼似忙活的手,再顺着那只手往上,对上宁逾白微垂眉眼,安静的面容,有那么瞬间很想问,刚才到底算怎么回事。
你的无声纵容是被情带动还是想单纯陪我玩玩?
燕云殊没有问出口,一是没勇气,二是怕听见扎心的话。
那晚心上犹如被捅刀子的感觉记忆犹新,他是真的不想再来一次。
衣裳很快穿好,山洞里面过于炙热的温度也慢慢降下来。
燕云殊很识时务得从宁逾白身上下来坐到一旁。
他抹了下唇,大抵是方才宁逾白用的力气过大,他觉得有点疼,轻轻抿了下。
脑子乱的找不到任何能说的话,这时候似乎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他觉得如若不是宁逾白突然清醒停下来,两个人会做得更过火,甚至…
他盯着洞外恍然还有几分明亮的光发怔,一点儿都不想和宁逾白说话,也不想知道宁逾白在想什么,浑浑噩噩,不问朝夕。
宁逾白清醒过来想打自己两巴掌,刚才那种情况,燕云殊一看就是高烧混沌,模糊不清做出那种过逾的事。
那么自己呢?
他是出于什么心理,接住燕云殊的那个吻?
又是出于什么心理,在明知道对方不清醒的情况下,将事情推到那种境地?
宁逾白心底有个答案呼之欲出,等着燕云殊来问。
只要燕云殊问了,他会毫不犹豫地将答案说出来,给出一个燕云殊早早想要,
他却给不出去的回答。
可惜,等到外面风雨渐歇,燕云殊都没有开口。
两人之间的沉默导致山洞里面的氛围越发浓重,像是被关在一个逼仄无法动弹的狭小空间里,稍微一动,都是不得了的大事。
燕云殊心神恍惚,昏疼的脑袋却在渐渐好转,他知道是宁逾白给他吃的那颗青果子起作用了。
高烧想必在不久之后就会退去,他身上的疼痛感也在逐渐消失。
宁逾白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在外面的生存能力也很厉害。
如果他没有跟过来,单凭宁逾白一个人,哪里会落到如今地步?
燕云殊动动嘴,低声道:“我就在这等你,你先去前面探探路吧,看看有没有人。”
他的嗓音还带着没有退散的欲色,像极了刚才在自己耳边低喘。
宁逾白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的,他身上的伤加上高烧,都需要有人照顾。
可燕云殊随之看过来的那一眼打消宁逾白许多念头。
燕云殊想要一个人静静。
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还死皮赖脸的留在这。
出去看看也好,招来只信鸽给宁府护卫送个信也好,他们不宜在这地方久留。
人生地不熟,最容易出事。
“那你乖乖等着,我去去就回。”宁逾白说。
临走前似乎想抬手在他头上摸摸,最终没有落得下手。燕云殊的表情太冷了,冷的宁逾白下不了手。
等人真的离开这里,脚步声越来越远,燕云殊方才松开紧绷的后背,一下子像被抽走所有力气似的瘫在洞壁上。
不敢去回想先前干了什么,他双手捂着脸,想哭哭不出来,想笑又觉得自己太过可笑,一时啼笑皆非。
宁逾白啊,你是不是口嫌体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