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到底过去多久,在燕云殊将要忍不住出去找宁逾白的时候,洞口传来轻微脚步声。
那是燕云殊熟悉的步伐,他瞬间提起来的防备又放了回去。
这人是听见自己的念叨,方才舍得回来了吗?
不知道他独自待在山洞里面,有些害怕,还容易胡思乱想。
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对他而言,比在任何地方都要危险。
燕云殊念头刚落下,又觉得自己特别矫情。
谁在外面会顾及到那么多?当务之急是找点吃的填饱肚子,不然他们都要饿死了。
燕云殊抬眼看向从洞口进来的人。
外面似乎又在下雨了,昏暗的光落在宁逾白微湿润的肩头,勾勒出漂亮的轮廓,雨打湿他如画的眉眼,凭白为他添上几抹水润苍白美,纤长睫毛被水润过更显乌黑,眼眸看过来,那瞬间让燕云殊想到刚从水里爬上来勾魂的艳鬼。
燕云殊看怔了。
宁逾白兜着衣摆里面藏着些东西,也没在意他的眼神,兀自走过来,将东西放到旁边石头上:“我尝过了,甜的。你吃点补充体力,等会儿我再出去给你找点药。”
燕云殊默不作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你身上的伤也要处理,别死撑着再和我说没受伤。”宁逾白不容拒绝道。
燕云殊白皙指尖捻着颗红彤彤的果子,衬得他指尖更像白葱:“我……”
“你的高烧是怎么来的,你不知道?”宁逾白的语气并不算得很好。
燕云殊觉得自己要是说一句不知道,能将人给气个半死。
他好歹也是个有脑子的人,联系前后也知道:“我没说不处理,也没说不吃药,你不要这么凶巴巴的看着我。”
宁逾白脸色好看一些,督促他多吃两颗果子:“感觉还好吗?”
说着俯身过来摸他额头。
燕云殊被高烧烧得反应迟钝,被微凉触感碰到的时候,才想起来躲。
刚想挪动,又觉得都被摸到,他再往后躲未免太做作。
干脆捧着果子,像个小仓鼠似的吃的嘎吱作响,由着宁逾白的手从额头走到脸颊。
“你先吃着,我出去采药,很快回来。”宁逾白说着人消失在洞口,也不知道他是怎
么做到那么快速度走开的。
燕云殊并不知道方才宁逾白摸他脸的时候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而他脸颊上的微红却彰显着主人内心也并不是所展现的那么平静。
啃完两个果子后,他昏昏欲睡,或许有高烧作祟,也可能是昨晚没睡的缘故,他顾不上在意,只想倒头就睡。
到底考虑到宁逾白不在身边不安全,他硬是撑着不肯睡。
瞌睡这种东西并不是你不想睡,就能扛得住诱惑。
燕云殊咬果子到一半,眼皮似有千斤重,压得他想睁开眼睛又睁不开,慢慢地,也就放弃挣扎,随着眼皮子去。
他下意识往后靠,山洞墙壁嶙峋突出,受过伤的后背靠上去感觉并不好。
但是困到要死的人在乎不了那么多,寻找到个合适地方,蜷缩着睡过去。
于是找到草药回来的宁逾白先看见滚落在他脚边的嫣红果子,接着看见眉头微蹙,睡得并不踏实的人。
宁逾白轻手轻脚走进来,没有选择叫醒他,靠近看着片刻,指尖探过去,温度还是很高。
想要他自然而然的退烧是天方夜谭,还是指望带回来的草药吧。
宁逾白带回来两种,一种是青果子似的,生吃后大抵能退烧,另一种需要碾磨成渣敷在伤口上,用来治疗外伤的。
高烧这种事拖不得,即便宁逾白看他睡得沉,也还是狠心将人叫醒。
燕云殊头脑昏涨,一时不知身在何处,闭眼去寻在肩头温柔落下的手,抓住抱在怀里,无意识撒娇的又摸又蹭:“我好困,你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宁逾白一颗心都让他蹭化了,差点就放弃,好在他脸颊上的温度提醒着他,此人在发烧:“先把药吃了再睡。”
燕云殊很抗拒:“不要,我还想继续睡。”
宁逾白看人还没有醒的迹象,直接上手掐脸:“睡什么?想抱着我的胳膊睡,还是想烧成傻子?”
傻子这两个字似乎对燕云殊有种天生杀伤力,让他倏然睁开眼睛。
被抱在怀里的胳膊也在这时变得格外有存在感,他僵着脸扭头慢慢对上宁逾白低垂温顺的眉眼,心很不争气的快速跳动几下,干巴巴道:“我、我睡着了。”
说着放开宁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