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胳膊,还很避嫌的往后退两步,像是告诉他,能拿走了,我不需要。
宁逾白又看他几眼,眼神里蕴含的意思是燕云殊不敢深想的。
“没关系,吃过药你再继续睡。”宁逾白说。
燕云殊等他站直身体,这才揉揉脸,疲惫道:“那你呢?”
“我守着你。”宁逾白将青果子递到他面前,示意他吃掉,眼神相较刚才,稍稍冷淡下来。
燕云殊顿觉得这样的宁逾白才对,他接过青果子用袖子擦擦,一口咬上去,脸皱成一团,一个劲吸溜:“这、这是什么?”
“能让你退烧的。”宁逾白盯着他不停吸溜,稍显红润的唇,嗓音多有暗哑道。
如此强烈有指向性的眼神,燕云殊又不瞎,不自在抿了下唇。
山洞里面微凉的温度突然热忱起来,烘得他浑身发热,似乎更热了。
明明他才是发高烧的那个人,可宁逾白看他的眼神,反倒像是发高烧的。
燕云殊微微侧身,三两下忍着酸将果子吃干净,皱着张脸:“好了。”
他这一转身才看见宁逾白在咀嚼着东西,从他手里草药来看,应当是在吃药。
这时的燕云殊还不知道那些草药会用在自己身上,眼里透着好奇问:“你也在吃药吗?”
宁逾白将嚼碎的药草吐在手里,对他一扬下巴:“脱衣裳。”
燕云殊呆了下,傻傻地问:“什么?”
宁逾白也不介意多说一遍:“脱衣裳,我要给你后背上药。”
上药?
什么药?
哪里来的药?
燕云殊满脑门子的问号,接着他看见被宁逾白攥在手里的草药,电光火石间:“你嚼得这些是用在我身上的?”
还不算笨,不需要他说得太明白。
“你后背的伤耽误不得,不抓紧治疗,高烧不会退。你如今的情况需要快点治疗,否则会留下严重后遗症。毕竟人在高烧时能做的事情有限,一不小心还会成为拖后腿的那个。”
宁逾白就不说最后一句是激将,旨在让燕云殊不要拖泥带水。
燕云殊的重心都放在高烧时能做的事情有限上,嘀嘀咕咕的:“你以为谁发高烧都和你一样?好心喂你水,还被抓着咬。”
时隔多日,燕云殊依旧对那个吻和那一口
耿耿于怀。
更耿耿于怀的大概是宁逾白不记得这件事。
徒留下他一个人面对这种窘迫局势,时而遐想无限,时而手足无措。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哪怕他说的声音很小,离得近的宁逾白还是听见了。
宁逾白压下唇角的笑,耐着性子逗小皇帝,像听见更多有趣的话:“陛下没力气了吗?为答谢陛下先前为我上药的恩情,不如我礼尚往来,伺候陛下宽衣上药?”
燕云殊双手抓住衣襟,结结巴巴:“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他才不要这人来呢,还记得刚出盛歌那会儿,他腿被磨破皮,这人给他上药,动作轻柔,眼神肆无忌惮的模样。
那时他能忍住不说话,是放不开,对宁逾白还有那么几分尊重,这次情况不同,他保不准会对宁逾白做什么。
他也是男人,也会有血性,被调侃上头,也会反击。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宁逾白可惜道:“真的不用吗?我见陛下似乎没力气脱。”
“有!”燕云殊瞪他一眼,唰得将衣襟扯开,干脆利落的脱下外袍,扯开亵衣,背对宁逾白,梗着脖子像是豪情万丈似的。
宁逾白闷笑出声,下刻便看见眼前白釉似的肌肤上漫上一片粉,他害羞了。
到底是被自己笑的,还是他想到了什么。
宁逾白没有去考究,而是漫不经意得将掌心的草药捏起来往伤口上面敷。
昨夜燕云殊说他伤很多,实则燕云殊也没好到哪里去,大片肌肤上面有刀伤,就像是上等瓷器被摔成碎片,又拼凑起来,留下斑驳交错难看的痕迹,实在刺眼。
宁逾白此时脸沉下来,突然对天世教的人生出无端杀心。
待他们回去,无论花多少代价,都要将天世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