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整个人好似被抽空力气的破布娃娃重新靠在大树上,喘着粗气,特别的中看不中用。
燕云殊轻轻嗤笑:“省省吧,谁舍不得弄你?”
说话间,他的手伸到宁逾白的腰带上,指尖一拨,系着的腰带便散开了,指尖蜷缩勾住拉走。
一层层,像剥洋葱似的,很快白嫩的洋葱内心被放在燕云殊面前。
他拿着金疮药,撩起眼皮子看一眼,前面刀伤并不多,他极为认真得上药,目不斜视,努力做到六根清净。
宁逾白似乎真让方才那两下妖作累了,在他上药过程中一声不吭,若不是燕云殊看见那时不时颤动的睫毛,还以为他手重得让人疼晕过去了。
“转个身。”他说。
宁逾白缓缓睁开眼
睛,里面波光一片,隐约可见的湿润。
燕云殊动作微顿,又想到他方才的话,任命的上前抱住人,想换个方向,让宁逾白扶着大树,他好看看后背的伤。
这人大抵是缓不过来,动作迟缓,燕云殊耐心等了一会,见人迈不过腿,抬头想说话,正对上宁逾白因用力而低头的脸,两人的唇相擦而过,那瞬间温热的触感同时唤醒两人身体里的记忆。
燕云殊诡异得停住,宁逾白也有片刻的奇妙神态一转而过。
这时风悄然吹过,火被带动的声音呼啦乍起,惊醒两人。
燕云殊欲盖弥彰:“意外,别乱想,转身。”
继续做方才没完之事。
宁逾白身体很配合,嘴上却出乎意料的叛逆:“我刚在想如若我大胆……”
这句叛逆的话最终没能说完,被燕云殊指尖按在后腰伤口上疼得打断了。
宁逾白嘶嘶几声,略带无奈道:“你都不听我说完,怎么就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不想听。”燕云殊平铺直叙道,抖着瓶子上药,宁逾白后背的伤比前面严重多了,他能猜到为什么。
宁逾白觉得小皇帝每次在他面前,都会格外的跳脱,自从自作多情一事被说开后,燕云殊也就懒得再遮掩,旁人面前还做做样子,到他面前,真性情便出来了。
宁逾白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悲伤。
“陛下,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
燕云殊撕开衣裳下摆给他包扎:“很厉害,不过这趟出门倒是让我有了新看法。”
宁逾白偏头看他:“什么?”
“你也不是真正的铜墙铁壁,早之前我初次听闻你的名讳是在盛歌茶楼里,那说书先生对你颇为崇拜,明明文人出生,偏将你塑造的宛如天神下凡,战场上所向睥睨,无人能挡。任何阴谋诡计在你眼里皆是雕虫小技,我父皇能得你这一得力干将,是上天垂怜。”
“如今看你几次三番伤痕累累,我才终觉得,再厉害,你也是血肉之躯,即便思虑周全,也难免会受伤。”
燕云殊语气很平淡,说得好似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
已然转过头的宁逾白并不会发现被他收敛在眼底的心疼之色。
当他心底的宁逾白褪去所有高高在上的光环,
逐渐向平常人靠近时,燕云殊才有再乱想的时候。
宁逾白垂眸望着地面上被火光照射交叠在一起的影子,那么缠绵,那么密不可分。
他突然问:“此间事了,陛下回到盛歌,还要立后吗?”
燕云殊被问得愣了下,那时有立后的心思,也是因为表明心意被他拒绝,一时心灰意冷冲动使然。
如今他满心朝堂之事,对后宫女子倒也提不起兴趣来,可让他一问,燕云殊又觉得这事儿得继续。
“自然,后宫空缺长久,也不是好事,让老百姓知道,又要添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宁逾白没说话。
燕云殊反倒来了兴趣,带着些许调侃道:“王爷此时问我,是有合适人选推荐?如若真是这样,那我可要拭目以待。王爷的眼光不会差的,也不知道会是哪家大家闺秀。”
宁逾白眼里情绪翻涌的厉害,时而凶狠时而绝望,到最后归为平静,甚至还带了几分笑:“一言为定,陛下不能说话不算话。”
燕云殊心又被刺了下,本该早适应的,还是难免心疼,他道:“朕一言九鼎。只要王爷推举,朕便八抬大轿迎进来,让她做这后宫之主,三千宠爱于一身。”
宁逾白低声笑了,似很畅快:“好。”
作者有话要说:宁逾白:你看我怎么样?
燕云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