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宝很为难:“这不太好吧?”
“让你进你就进,哪来那么多废话?”燕云殊凶起来,吓得刘大宝脸色都变了,快步进去。
燕云殊嗤笑,好好请不进去,非要人凶两句才舒坦,刘大宝这是被虐待惯了吧?
燕云殊进去前,给两个护卫留了口信:“你两守在外面,情况不对立即叫人。”
两护卫低声应是。
里面被银子光芒笼罩的刘大宝瞪圆了眼睛,显然从未见过那没多箱银子聚堆在一起,看傻眼了。
燕云殊先伸头进去看了一眼,全是银子,似乎没有危险,他踏了进去,宁逾白紧随其后。
站在外面看不出这里面有多大,站进来一眼望不到边,却差点被银子闪瞎眼。
燕云殊这时也有点向刘大宝看齐,看傻眼了,好在只是一瞬,他顺着放银子的箱子往深处走,路过地方皆有道暗影拂过,与里面的光相互交替,生出浮光掠影,燕云殊身在其中好似仙人下凡,无端多了些许不食人间烟火气息。
刘大宝早就看呆了,在旁边一言不发。
宁逾白则站在个微妙位置上,伸手能卡住石门,抬腿能踹到刘大宝,转身快步能救燕云殊
。
燕云殊没走到最里面,实在太深太多,他粗略估计,这里面的银子几乎可以和国库相比。难怪天世教能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人养得还不错,原来这里有个自产自用的铸炉在。
他随手拿起一枚银两,摸着底部的印记。
嗯?
他将银子翻过来对准光亮地方,待看清上面的印记,脸色铁青。
他隐约记得年初官银被盗后,宁逾白为防有人照葫芦画瓢私造银两,便同户部商量换了印在银两底部的印记。原先还印着他父皇的国号,经过宁逾白与户部之手,已经调换成他的,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请示奏疏过的是他之手,秘密执行得是户部,最多知情者算上宁逾白。
远在千里的永乐为何能知道这件事,还在早就铸造好的银两底部换上他的国号?
燕云殊细思密恐,户部…
他的朝廷大概就像别人家的后花园,里面掺杂着许多带有别家味道的花草,将他的后院搅和得像个大染缸。
而现在的他似乎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找不到源头,不好解决。
不过呢,燕云殊看着眼前满当当的银子,这是个好诱饵。
他回头看刘大宝:“你真的没有任何私心?”
刘大宝茫然看他,对上他眼中如冰雕般得杀意,猛地打了个冷颤,双膝不由自主得打个弯直接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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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梵那边在管永乐老百姓的事,铸炉这边被燕云殊丢给谷雨处理,他则和宁逾白带人四处查找姜衔玉的踪迹。
此时的姜衔玉对他们而言,就是拼图上面最重要的一块,找到姜衔玉,挑开天世教的神秘面纱,再到给天世教当家做主之人。此人如汤蕉志所说,和在朝堂之上做幕后主使的是同一人。
这相当于解开天使教教主的秘密,就找到那个人了。
燕云殊突然兴奋,很想快点抓到姜衔玉。
宁逾白被他抓着在永乐附近连跑四天,从山野到村庄,跑得宁逾白隐约有种重回当场上战场的感觉。
再一次在郁郁葱葱的山林里一无所获后,燕云殊就近找了颗大树坐上去,依靠树干捶着腿。
宁逾白在树下抬头看着他:“回城?”
“要不我们试试晚上找人,如何?”燕云殊道。
宁逾白:……
“我开个玩笑。”燕云殊伸了个懒腰,望了下远处似万马奔腾的乌云,预感暴风雨将至。
阴天连续的永乐最终也没能持续明媚太久,阴雨天再次降临,上次他写密诏给两广总督,当时写的东西没派上大用场,纵然也有洪涝迹象,但总归没有那么大危机。
如今永乐乱糟糟,知府还死了,这地方像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