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去年冬天的重逢,忘记青海,忘记青海的茶卡盐湖八宝镇,忘记投资学忘记图书馆忘记羊蝎子,忘记所有的一切可是爱已经与记忆长在了一起,成为血肉之躯的一部分。
这一刻,赵无眠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更加确定:他的确遇到了这一生的真爱,然后他失去了他。
这或许是一种绝症,只有死能治愈。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机响了。
赵无眠呆呆地接通,“喂。”
“喂!老赵啊!”
赵无眠肌肉回应,“你是”
“我你都不记得了!”那边的声音很热情,“我才去支教半学期你就不记得我了,等我明年回来你是不是就干脆不认得我了!”
赵无眠迟缓地反应了几秒,是他在图书馆遇见过的那个去支教的师兄。
“哦,师兄好,有什么事儿吗。”
“你好你好。”
师兄道,“那个,你去年冬天是不是来过青海啊。”
赵无眠抹抹脸上半干的眼泪,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怎么了?”
“是这样的。”
师兄说,“我现在在青海支教,我们这里有一个小朋友,听说我是a大的就拿了张便签纸给我看,说是去年有个大哥哥给他的。
那便签纸看起来确实是我们学校的,上面还有一行很好看的字,菜根谭里面的,风过疏竹那句。”
“我瞅着,那字有点像你。
他还拿来一支钢笔,我感觉好像在你那儿见过。”
这一刻,赵无眠觉得自己呼吸都停了。
“是不是你啊。”
师兄又问,“我看你票圈好像你去年是来过青海?”
赵无眠把马桶盖放下,坐了上去,沉默良久,“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