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南闻言羞赧道:“这是学生第一次跟踪人。”

太子闻言笑了一声,转头瞧见他不知是因为什么而老实成了鹌鹑,心下好笑,“那就记住这次的教训,往后夜里跟踪人,不仅要防着前头的人发现你,也要记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道理。”

江慕南从太子语气中听不出丝毫别样的情绪来,他当真不解,道:“殿下,您为何前来?”

“唐眠来向孤撒了娇,特意提及了你大哥,若是以前,孤会觉得易安又在欺负人,可现在不一样。”太子朝他招了招手,等人同手同脚地站近些后才道,“易安不会无缘无故的欺负人,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是么?”

这话江慕南不敢接,他说:“所以殿下就跟着唐眠,您开始怀疑他了吗?学生觉得不对,这中间差了什么,是您其实从未相信过唐眠,还是有人及时地提醒了您?”

“今夜之前,孤是信他的。”太子面色温和,丝毫不见愤怒和伤怀,“他乖巧温驯,做事听课都很认真,对孤小心翼翼又关怀备至,孤的确动了那样的心思。”

江慕南藏在宽袖中的双手猛地握紧,在窄巷中发出狰狞的怒叫声。他直视着太子的眼睛,敏锐地从其中看出些许难过和失望,说:“他不配,殿下莫要为他伤怀。”

“孤自认藏得这样好,却被你轻易看了出来。”太子叹了口气,“不过啊,孤是有资格难过的,毕竟真心相待过,任谁被哄骗后也不会开心。孤自诩不是愚人,却叫人逗弄得团团转,这样一想,就更不好受了。”

“我……学生……”江慕南松开拳头,复又握紧,又松开,三番五次之后总算下了决心,“我觉得这样的人,殿下为他伤怀都是错给了他脸面,伤怀一分便罢了,不能再多了。殿下请恕我直言,您的眼光实在不好。”

太子闻言不怒反笑道:“这么说来,我欣赏你也是欣赏错了?”

可你对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江慕南抿唇,片刻后才将心胸之间的闷气压制住,闷声道:“我不喜欢他,请殿下别提他了。殿下能否告诉我,您为何来此?”

“因为一封信。”太子从袖袋中拿出一封书信,“你知道这信上写了什么吗?”

江慕南摇头,“请殿下指教。”

太子语气颇为惆怅地道:“‘蠢货,你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