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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他赶紧回天津!”

“人回都回来了,再回去有何两样?”韩秀峰沉思了片刻,接着道:“何况博川提醒过他,地山在天津也提醒过他,他刚愎自用听不进去。现在去通州堵截,且不说不一定能截住,就算截住了也于事无补,搞不好还会被牵连。”

“那怎么办,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荣禄禁不住问。

“凡事得量力而为,这不是咱们想救便能救得了的。事已至此,只能保一个算一个。”

“志行兄,您是说庆贤?”

“把他关起来,谁也不让见。”韩秀峰权衡了一番,接着道:“再派两个人进城,把他媳妇和他那三个儿子接过来。”

“然后呢?”荣禄追问道。

“然后给他们父子安排个帮办营务的差事,赶紧打发他们一家子去古北口。”

“要是他不愿意去呢?”

“那就安排几个人把他们一家子绑送古北口去,到了古北口找个地方把他们关起来,好吃好喝伺候着,没我的手令不得回京!”

“行,我这就去办。”

……

就在荣禄差人好容易把庆贤的妻妾和三个儿子骗到南苑,然后安排人连夜将他们一家子送往古北口之时,中午就赶到了通州,并在通州接到军机处廷寄的谕旨,被饬令“仍留天津,自行酌办”的耆英。不但不听家人劝阻,就这么像没事人一般大摇大摆回京,甚至还给远在天津的僧格林沁去了一封信,称再过三五日可抵天津大营。

同样收到消息的文祥头大了,连忙悄悄差人去耆府打探,确认耆英已经到了家,既不方便亲自登门劝耆英上请罪折或赶紧回天津,念在与庆贤几年的同僚之谊又不能具折奏报,只能装作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直到第二天傍晚忙完军机处的公事才换上便服赶到了南苑。

结果他前脚刚到,还没来得及跟韩秀峰商量对策,专程进城打探消息的荣禄就回来了。

“博川兄,您什么时候来的,您怎么能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