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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管我,先说说都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荣禄看了一眼正捧着茶杯若有所思的韩秀峰,无奈地说:“据在惠亲王麾下当差的朋友说,僧格林沁收着庆贤他阿玛的信之后,立马差人将信连夜送给了惠亲王。惠亲王大怒,说‘番情叵测,该员并未办有头绪,辄敢借词卸肩,实属罪无可赦’,当即命幕友拟折子奏请皇上饬令僧格林沁,将耆英拿捕到营讯明后,即在军前正法!”

惠亲王现如今是负责京畿防务的巡防王大臣,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真正的大权在握!

想到惠亲王这道折子递上去,耆英十有八九会性命难保,文祥忍不住回头问:“志行,现在怎么办?”

“博川兄,连你这位军机大臣都没办法,我一个坐冷板凳的奉宸苑卿还能有啥办法?”韩秀峰反问道。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

“咋救?”

文祥被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韩秀峰长叹口气,凝重地说:“照仲华这么说,惠亲王还不晓得耆英已经到了家,不过这消息也瞒不了多久。总之,耆英能不能过这一关,很快便能见分晓,最迟明儿上午,应该就会有旨意。”

“能不能赶在皇上下旨之前,帮着去跟皇上求求情,就说他老糊涂了?”

“这个时候去求情?”

文祥再次被问住了,毕竟现在不比平时,满朝文武群情激奋,正纷纷上折子奏请治直隶总督谭廷襄的罪。要是晓得耆英不但差事没办成还抗旨回京,一定会蜂拥般上折子奏请将耆英明正典刑。

再想到皇上早就看耆英不顺眼,文祥意识到现在谁也救不了耆英,只能低声问:“老中堂要是被逮问,庆贤会不会被牵连?”

“这就看老兄你的了,”韩秀峰紧盯着他,意味深长地说:“我和仲华已经把他们一家子打发去了古北口,让他和他那三个儿子在古北口戴罪效力,跟充军发配差不多。”

“知道了,该说话时我会说话的。”

“那就赶紧回去吧,以后别总是往我这儿跑,人言可畏,你不怕我还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