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没想到他会来,毕竟圆明园离这儿可不近,不禁问道:“博川兄,您怎么得空来我这儿的,是不是皇上有旨意?”
“没有,是我自个儿来的。”文祥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
韩秀峰不解地问:“堂堂的军机大臣,大晚上跑南苑来,您这是唱的哪一出?”
文祥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描淡写地问:“钰儿姑娘呢,怎没看见钰儿姑娘?志行,你该不会觉得耽误了人家,不好意思面对,打发人家回老家了吧。”
“老兄这话从何说起,我怎就耽误她了。”
“这么说她没走,她就在南苑。”
“嗯,在后头别院。”
“跟她一道从上海来的那个英吉利传教士呢?”
“也在。”
“我待会儿见见钰儿,见见那个传教士。”
韩秀峰猛然意识到他所为何来,不假思索地说:“博川兄,您可是进士出身的军机大臣,应该做文武百官之表率,大半夜跑我这儿来,要见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成何体统,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别开玩笑了,我是在说正事。”
“男女授受不亲,我说的也是正事。”韩秀峰想想又敲敲桌子:“钰儿没空见您,今儿个不见,今后一样不会见。您入直中枢,日理万机,吃完饭请回,我可不敢留您,更不敢耽误您的公事。”
“我还没开口呢,你就想赶我走,有你这样的吗?”
“没有皇上的旨意,免开尊口。”
“好你个韩志行,我今儿个见不着钰儿姑娘就不走,我看你能奈我何!”
“军机大臣又怎样,别忘了这儿是什么地方,博川兄,信不信我差人把你轰出去!”